“要是他开车出点儿意外,那这保险赔偿金就足够我过完后半辈子了。”
她甚至不止一次冒出这样的念头。
我为她挣钱,她却想要我的命——不,她已经要了我的命。
每当想起这一点,铭久的内心便涌动起一股强烈的情绪。
他以为那是“愤怒”。
尽管已经弄清了自己前世的死因,铭久却仍对一点略感不解——仲武和晴夏一样,都恢复了前世记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能够对人类产生共情。此前在处理陶仁那单业务时,晴夏说有时人类的“怨”恰恰是“爱”的另一种表现,这个逻辑仲武肯定也明白。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民久大可不必被执行死亡。因为怨恨他、并咒他去死的人,严格来说只有他后妻一个,咒怨时长也远未达标。
可仲武却为民久执行了死亡。
有那么几次,铭久与仲武碰面时,差点儿就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那张存储卡也被他放回原处。他觉得现在还不能让仲武和晴夏知道自己已经了解一切,毕竟他了解这一切的方式不太光明。
几天之后,仲武将一张存储卡丢到晴夏面前。稍早之前,他告诉晴夏,他准备找霍至再做了一次记忆备份,因为距上次备份已经有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他又增加了新的记忆。
“不是说咱俩一起去吗?你怎么自己先做了?”晴夏问。
“我还没做,这是之前那张。你那张我也从图书馆拿回来了。”
仲武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存储卡,上面有晴夏做的标记。
“为什么拿回来?那里不安全?”
“我今天顺路去看了一下,发现卡片原封不动地粘在那里,完全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那为什么……”
“为了谨慎起见,我戴着手套把它拿了下来,想要检测一下上面是否有别人的指纹。”
“结果检测到了铭久的?”
仲武摇摇头。
“不是铭久的?”
“是没检测到指纹。”
“那不是很好吗?说明没人动过。”
“可那上面本该有我的指纹。”
真凶
仲武和晴夏寻了个机会,将铭久约到秀水街伊郎画室隔壁的那间空屋,然后开门见山地质问对方是否偷看了二人的存储卡。
“我只看了仲武的。我原本不知道他的也放在那里。”铭久老老实实地回道。
“那么,我的所有记忆,你都已经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