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妇律子是第一次来到歌舞伎町,朋友怂恿她看点不一样的世界见见世面,个性保守的她确实没见识过这种场面。颜色暧昧的霓虹灯,形状各异的招牌,还有贴满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广告牌,街道上飘散着各种古龙水混在一起的浓烈气味,路过的男女都像是争相展开翅膀炫耀自己羽毛的鸟雀,在夜晚飞舞。朋友说是这里的男人都是牛郎,满嘴谎言,只要钱,不要相信路上遇见的任何男人的话。如果朋友在的话,她应该会牢牢记住这件事,但是朋友不在,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她一个人站在这里,一眼就被这群同类发现了她的格格不入。她实在漂亮,而且孤独,搭讪的男人走了一个接着一个,她应付不过来,不得不掉头就走。于是在歌舞伎町街道的入口碰上了这个年轻男生,个子很高,神神秘秘地带着墨镜,一头银白色的短发,长着一张——值得信任的脸。
“我为什么也要变成你故事里的角色,”律子抬起脸,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五条悟,这家伙心血来潮地想要展示自己的才华,但不知道是刻板印象,还是他现在的手正在自己后背上摸索的缘故,她下意识觉得这个故事不是什么正经故事,尤其是到这里——“而且是主妇。”
“剧情需要。”他一本正经地说,要不是手快伸到她衣服里,她差点就信了,“不要打断我啦。”
“……我一定要听吗?”
“除了姐姐,没有人会认真听我说话了啊。”
“没人听你说话,难道不是因为你这个故事——”她顿了一下,找了个看起来不是那么失礼的形容,“有点太私人吗?”
“写作不可避免夹带私货的嘛。”
“所以你把我写进去。”
“姐姐是我最大的私心啊。”
“不是很想继续听下去了。”
但还是要听,因为他压根不给她溜走的机会,已经被他压在了躺椅上,她只能叹口气,生无可恋地躺好,手里虽然拿着书但是一个字看不进去,满脑子都在想,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成熟点。
来继续啦——
主妇律子碰到了这个年轻男人,他看起来是个诚实的好男人,而且可靠,而且很年轻,自己介绍说是高中生,本来想出来找个兼职,结果被不良中介骗到了歌舞伎町当陪酒,干了一天就受不了跑了。
是个可怜的孩子,主妇律子对他产生了同情。
“我才不会同情骗子。”律子吐槽。
“好过分,我才不是骗子。”
律子一脸后悔,还是很不幸地带入了啊。
五条悟亲了亲她的嘴唇,强调自己绝对不会欺骗姐姐,于是故事又继续——
如果不工作的话房租都要交不起了,还有学费。这个年轻男人这么说。
主妇律子又问,还在读书吗?
是高中生,因为学校是私立高中,而且校长本人对他很苛刻,不停地找麻烦,现在身上还背负很大一笔赔偿金,他说,因为老师怪他弄坏了学校的墙面。
律子歪着脑袋避开他落在脸上的吻,“夜蛾老师要哭了。”
“那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他嘟囔着亲了一口她的耳朵。
主妇律子是个容易心软的女人,看他可怜,又因为辞掉了工作跑出来,连饭都没吃,于是主动提出要带他去吃点东西。选了一家附近实惠的烧鸟店,两个人坐下点了两个普通的套餐,她加了点酒,主妇总是喜欢喝酒——
“你又在夹带私货了。”
“我没有,”他脑袋在她脸旁边蹭了了一下,紧紧地搂着她,皮肤上温热的香气漫过来,他痴迷地深呼吸,手放进了她的衣服里,绵软的小腹摸着像是奶油霜的质地,他时轻时重地摸,搞得她有点待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腕,“姐姐喝酒的时候超级迷人。”
“说故事就说故事,不要动手动脚。”
他老实了,但是手没有拿出去。
酒喝多了两杯,他们聊得更多,高中生自我介绍叫悟,是个好学生,聪明又努力,虽然总是被老师找麻烦,但是成绩很不错。主妇律子是个安静的人,但是不喜欢家里那种过于安静的氛围,忙碌于工作的丈夫经常在她睡着之后才回家,等她睡醒时又已经离开,恐怕一晚上不回来她也无法察觉。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拌嘴,丈夫开始指责她在家中什么也不干,根本不体谅自己工作的辛苦。于是一气之下,和朋友商量出来玩一趟,也让他紧张紧张。
人都是需要陪伴的,悟为她说话,骄傲于自己事业的成就却丝毫不在乎家庭责任感的男人根本不能够理解太太的郁闷。
主妇律子得到了认可于是越说越多,也许是因为平时没有人听过她的抱怨,现在那些不满像是打翻的水桶一样,一股脑地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