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到了晚上,安卡抽出了衣服内口袋里的银色枪支,他们埋伏在隐蔽的角落。
灯塔下的河水湍急汹涌,人形的生物从浑浊的水里爬上岸,这些东西平日里就藏在水底。
河岸边站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现在应该不能称他们为人了,它们的眼睛泛着绿光,每一个人的眼球都和果冻一样长长地延伸向天空,黑色的瞳孔被挤到了最顶上,看起来极为骇人。
他们挪动着被水泡得浮肿的身体,聚集在灯塔的光照下,尝试着攀爬灯塔,路灯,电线杆,或是一切位居高地的地方。
安卡跃出了灌木丛,她为手中的枪上膛,指挥众人:
“寄生虫母体藏在水底!将感染者全部抹杀,对母体进行转移和收容!”
一声令下,作战人员架起枪械,被子弹击中的感染者的脑袋,炸成了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沙棠,你去破坏那些路灯,将他们聚集到灯塔的光照下!”
没有人回应安卡,安卡顿住了脚步,她看向身后,本该是沙棠的地方空无一人。
安卡咬紧牙关,她一向不喜欢有人不服从自己的安排,她厉声命令:
“第三小组分两个人去寻找成丝沙棠!”
沙棠不知在何时悄悄脱离了队伍,他在夜空下蹦跑,白色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飘扬。
随风奔跑是自由的方向……
沙棠的脑子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播放起上学时跑操常放的歌。
他也不知道要逃往哪里,总之先多跑几个弯路,尽可能甩开黎明之窗的人。
这抱头鼠窜的一生怎么这么憋屈,好像至今为止他一直都重复着在一个地方待上一年半载然后跑路的生活。
沙棠一通乱蹿,还没跑多久便被黎明之窗的成员跟上,他们根据推测尽可能地快速略过所有街头巷口,沙棠在岔路口与他们的视线撞上,尴尬得转身直跑。
他七拐八弯绕进一家透出暖色灯光的店铺,关上房门的一瞬间,门口的“open”溶解在了木牌上,鲜红的肌肉组织,织出“close”的单词,再逐渐变化回黑色的字体。
沙棠跑得有些累了,他喘着粗气,汗水湿漉了他衬衫的衣领。他从窗户向外看去,追他的人失去了方位,向着反方向离去。
沙棠这才松了口气,他准备等这些人走远再继续跑路。
“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一声温和的女声在他脸旁突兀地响起,沙棠吓得尖叫了一声,眼前的女人盘着发,面带微笑地询问沙棠。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刚刚明明还没有人在
女人的动作有些微妙的违和,有点像不协调的发条玩偶。她从柜台端来一杯冰凉的橙汁递给沙棠:
“欢迎先生来到瑞克德书店,您看起来很累,请慢用。”
沙棠迟疑地接过橙汁,他趁着空闲时间四处张望,这里的屋梁很高,周围放满书柜,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各种各样的书籍。
他不小心跑进书店了?
沙棠看看手上的橙汁,凑近了闻闻,确实就是普通的冰橙汁。
“谢谢,多少钱?”
店员摇摇头,她笑容和蔼,客客气气道:
“这里的饮品都是免费提供的。”
沙棠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用食指指尖挠挠脸:
“那,谢谢。”
“有什么需要请再叫我。”
店员说完这句又慢悠悠地走回柜台,说是走,却看起来更像是在飘动,她的每一步都不发出一点声响。
沙棠小抿了一口橙汁,冰冰凉凉,酸酸甜甜,味道好极了!
他将杯中的饮品一饮而尽,身上终于不再热得直出汗。
沙棠决定先休息一会儿,他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