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李立德的脑仁又疼了一下。
“我要于文礼跪下来给我道歉,并且赔偿我十块钱的营养费。”
白娇娇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掷地有声。
“你!”于文礼闻言气急,一时差点被话噎死,“村长,你看这!她欺人太甚!”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可能给别人下跪。
李立德动了动嘴唇:“十块钱不少了,我看跪下就免了吧,现在不搞这一套,你还当这是旧社会吗?白娇娇,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上过高中的,别像村里那些泼妇那样胡搅蛮缠。”
白娇娇无辜道:“村长,我也是村里的妇女,可我不承认我是泼妇,我也不觉得咱们村里有什么泼妇。”
本来李立德的话,大家伙听着也没有啥,被白娇娇这么一强调重点,就有个嫂子开口道:“村长,咱们是一辈子没出过几回村,也没上过学,但怎么就成泼妇了?”
“就是啊村长,你这是对劳动妇女有意见吗?”
“人家命都差点丢了,让于文礼跪着道个歉就是泼妇了?我看李立德你才是泼妇!”
最后一句话是老李家论辈分李立德要叫婶的老太太,她说话,李立德面红耳赤也只能噎着。
“白娇娇,我们支持你,就应该跪下道歉。别说什么新一套老一套,这是态度问题!”
妇女的立场是很好统一的,这些嫂子婶子老太太就算平时看白娇娇再不顺眼,此时也都义愤填膺。
白娇娇便继续说道:“村长,我的要求就那些。不道歉那就没得谈了,别说我没给他机会。一会儿去了公安局,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白娇娇的话像是踩了李立德的尾巴,李立德心里怄乐火,全冲于文礼撒了出来:
“于文礼!什么能比人家的命重要?你一个大男人,不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吗?你这样的,就应该有个深刻教训!”
起哄是看热闹的群众最拿手的,于文礼被众人围着,想逃也逃不了。
“跪着道歉!”
“就是!你差点要了人家的命,要你跪下还不应该吗?”
“跪下!”
白娇娇看着于文礼,欣赏他面如菜色的样子。
白娇娇心里鄙夷,这才哪到哪,于文礼就接受不了了。
以后有他受的。
于文礼迟迟不跪,日头越来越大,白娇娇的头上沁了汗珠。
沈衡抬步,于文礼见他靠近,慌乱道:“你干什么?啊——”
沈衡给了于文礼的腿窝一脚,于文礼膝盖一软,被迫跪了下去。
“沈衡,你畜生!”
他想挣扎起来,却被沈衡捏住了脖子,压在地上:“他妈的磨叽什么,道歉,快点!”
于文礼毫无反抗之力,被沈衡压着脖子,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面对着黄泥地。
“道歉!道歉!”围观群众呼喊着。
于文礼头晕目眩,只能顶着众目睽睽,从牙缝里咬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的道歉并不真诚,眼神里满是不服和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