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子动了动。
那里伤痕已经淡化,浅白色几乎不可见。
她舔他的伤疤,他恍惚看到面包房靠窗位,坐她对面的游鸿钰双手举起牛角包,掰开,舌头包裹住上面摇摇欲坠的脆壳,在他拿起餐巾凑近要为她擦拭,她的舌头歪出把嘴角擦掉。毫无情欲意味,那种感觉像他经常握着一杯喝不完的咖啡,游鸿钰嫌烦,给他截走就丢进垃圾桶,然后挽起了他手臂。
然后他不可控制地又硬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有点儿硬得很傻叉,邱叙脊背骨往后逃亡。
游鸿钰有点不悦,渐渐浮起一点儿质问一般的眼神,宥宥晦明。他心膛在抖,全身血液滚腾出一股隐匿的爽快。终于会揍自己了吗?她要到什么时候揍自己?
她握着绳子尾端,盯着邱叙那种窝囊中渐渐明亮隐匿欣喜的脸,当她发现自己竟然没因为他一下就服软产生任何波动,暴怒反而在她心底加速燃烧,邱叙感受到了,但他不会躲,他期待着那个,那个——揍他,揍到他头昏眼花——他极度渴望又恐惧。
游鸿钰整个人森冷冷得比雾气还琢磨不定,他忽然完全无法预测她起来。
身体在寒颤,那是他完全未知的身体感应,手表徒然一亮。游鸿钰凑近抬起硬细鞭就环过他干净脖颈在后颈握住,往上抬起,往上抬,他呛了一下,咳出最后一声后整个人绷直,他什么都没做就足以刺激她穴道发烫全身发热,邱叙是那么毫无反抗,脸上压抑着某种人生大喜,他整条双腿下意识踹了一下,很快,又稳固好自己的身躯。
邱叙既想射进她细腻的穴道,嘴角又吐出口水,在他意识不到或者意识不清的时候,有几股已经自动从马眼喷出,柔软的龟头蹭暖她湿润的穴道。
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快感,撞倒一只巨大斑马,覆盖他来食用让她确信自己确实占有住了这个东西。一种从未感触过又毫无缘由的恨意在她身体撞击,但确实是源于邱叙,而不是源于她。她报复一般地撞击邱叙的双腿之间,邱叙淫荡的样子又是那么让她脑子欢乐得快找不到北。
她慢慢逼自己头脑必须冷静下来,眼珠子观察着他状态,邱叙那双大手开始抠脖颈上的弯曲硬鞭,她握住鞭子的手松开,松开。弯曲的黑色细鞭从他脖子缠绕着冷硬地离开,彷佛一瞬间就因为没她使用就没灵魂。她的眼珠子曾是那么渴望地像个盗贼一样注视玻璃里那个裸露的、越王勾践剑。不是她有盗窃冲动,而是那个东西那么无依无靠地赤裸暴露给所有人看吧?意识到仅凭拳击无法掠夺那个东西以后,游鸿钰才学会了欣赏古代艺术。
“……”身躯精硕的男人发出粗重、带笑的文静又癫狂的笑容,眼珠子落在她脸上追随感恩。光裸的厚实胸膛上下浮动,脖子上的脉络明显,毫不在意地痛笑。
疯子,疯子。游鸿钰震撼得眼珠子一动不动,眼眶失力。一个人怎么可以疯成这样,差不多一整条命都横挂到鞭子上了。
他渐渐听到游鸿钰的声音悬头顶,女人的手指拨弄他的头发,手指拨弄地上的蚂蚁时说:“以后你再自残,我就拿这条鞭子直接勒死你。”鞭子弯曲段划过他脸部优异的颧骨,“邱叙。我很乐意满足你的心愿,包括你想自毁。”她手臂微晃,保持反勒他脖颈,坐下他的鸡巴。这次她的鞭子没那么用力,她有些失望眼神扫过邱叙脖颈上的印子,已经发青紫。
而邱叙露出一点受过虐待的可爱表情,眼珠子机警起来,毫无攻击性,却让游鸿钰更想直接给他嘴唇一巴掌,得打在那张湿红、丰润的弯弓唇上。
很快,他又那么忠顺恭敬地看着她。怯怯着。
他真的在发懦。活像一只了解各种动物习性饲主的门廊,打翻饲主的量产青花瓷砚台装的食物,害怕得实在过激过头了的流浪猫,猫并不知道那不好。她手痒了牙齿根痒了,反而更想打了想打了想打了。
必须得打他,不然他绝食,他乱跑,再次流浪。她哪里残暴?她收容一只求活的流浪猫。求活就不要作死。
他要辩解,他有自信让这幅身体保持她喜欢的样子,但自残的原因是觉得亵渎她了啊!
游鸿钰眼珠子有点残酷,却说着:“你好像有话要说。”
邱叙的懦弱表演突然消逝,略带悟然道:“……你好像总能马上意识到我……”
游鸿钰后脊有一股刺激她的东西,驱使她对一个好演员残暴。
光裸的身躯摆正姿态,邱叙再度感受压住他腿部的重量,她向他十分友善提醒:“再说一句话,你觉得够不够?”另一只摩挲般捏紧了鞭子握手。
邱叙垂下睫毛,温驯得可怕,睫毛克制着灵魂深处的震颤:“您说的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该伤害那么自己。”简直是像唱诗班的音色。
游鸿钰感到他们颇为心意相通,也很是满意,抬起鞭子时语气也明亮、欣欣然起来:“我也觉得,你在挑战我的常识,一个人不会因为抖自残的。我用手掐你脖子太用力,你还会求饶。”
邱叙渐渐安稳下来,宁静如泡腾片坠入她的海里。他没说话,因为他无比清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再一次求饶。他必须得发自内心、虔诚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