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确定了另一个人格已经消失,那么他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心情甚是愉悦。
这个结果清扫了他心中所有的隐瞒和不悦,仿佛这个世界上对他威胁最大的那个隐患被连根拔除,再没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他离开了万桥医院,往家里赶去。
他记得沈郁前段时间住了院,然后前不久出院了,沈郁住院有他一部分责任,他当时气急了,就没收着力道给人狠狠弄伤,或许是剔除了心刺,他对沈郁的气自然而然烟消云散了。
他本来就是个傻的,因为另一个人格对他好点他就爱上,说到底不都是他自己,就算另一个人格跟他性格不一样,可终究都是他自身分裂出来的产物,现在另一个人格没了,沈郁眼里便只能有自己,只能看着自己。
上次给人弄伤之后,他一直忙于公司的事,一次没去医院看到他跟孩子,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等红绿灯时路过一家蛋糕店,他想了想便靠边停了车下去买了个不大不小的蛋糕。
只要他稍微对沈郁好点,那个小傻子立马就会忘了另一个人格上赶着贴上来,前段时间是他被另一个人格搞得态度不太好,现在他心情好了,对沈郁自然也就好些。
他笃定沈郁爱自己爱的无法自拔,喜欢另一个人格只是因为他脑子不好无法辨认都是同一个人而已。
他将蛋糕放在副驾驶,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到半山腰的别墅。
矗立在半山腰的别墅格外冷清,顾英羿不喜欢人多,家里只留了个照顾乐乐的保姆,平常他快到家时就能从盘山公路上看到别墅亮起的温馨灯光。
那是沈郁每晚都会为他留的。
但是,今晚没有。
车子行驶到门口,大门自动识别车牌打开,他将车停在了地下车库。
越靠近,顾英羿的心沉的越深。
偌大的别墅耸立在黑漆漆的夜幕之中,建筑中未透露出一点亮光,那样沉重孤独的黑色,如同阴霾般笼罩在顾英羿心头。
他沉默地上了楼,打开灯后入目便是空荡的客厅。
他眼底的瞳色深了深,皮鞋在昂贵的地板上踩出沉闷的声响。
他走到卧室,轻轻推开了门。
被子整整齐齐叠放着,卧室的一切都无比静谧,他打开柜子,发现沈郁的衣服少了几件,还有乐乐的衣服也是。
顾英羿用手指轻轻抹了下有段时间没打理,微微落灰的桌子,眼底覆上了厚厚一层冰霜。
他之前一直没回来过,也没去医院看过沈郁,人就这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