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后悔生了我这么个孩子吧?不然你不会一口一个孽种的”
“你和她们一样,根本不会正眼瞧我,甚至从来不对我抱有期盼。”
“对,我承认我是变态,但我不是天生的变态,是你一棍子一棍子把我打成这样的。”
“我不能一个人走向毁灭,不然那样太孤独了”
季颜噗通跪倒在地,趴在季崇明的耳边控诉着自己的遭遇,她彻底疯了,哭着哭着笑,笑里又藏着尖锐的刺,不停的刺激着奄奄一息的父亲。
季崇明的眼角溢出一滴泪,他眨动着眼睛,喉结来回滚动着,也许是在为自己的遭遇难过,也许是在悔恨着什么,只是太晚了,他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回不得头的女儿。
贴在耳边的唇,迟疑的说出了冰冷的道别,“去死吧。”
季颜的脸上渐渐流露出一丝不舍,只可惜那样的舍不得只留在了转瞬间。
下一秒,她不顾季崇明的疼痛,双手掐在了变形的脖子上,好像这样就能解决掉所有的痛苦。
季崇明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四肢失去行动能力与窒息带来的痛苦,编织出枷锁般的绝望,他直到咽气都没能安安稳稳的闭上眼睛。
季颜无力的跌坐到地上,扶着额门怅然又畅快的大笑着,空荡荡的小洋楼里回荡着鬼魅般阴森可怖的笑声,笑到最后干脆倒在父亲的身旁蜷成了一团。
纪南岑为季颜营造的人间地狱,在这一刻,正式从众叛亲离的困境,走向了与世界都为敌的绝境。
因为,这个世界唯一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被她活生生的掐死了。
午夜时分,藏在新门公馆里一直按兵不动的眼线,终于守到了半夜出动的季颜。
见她提着行李箱在花园里鬼鬼祟祟,左顾右盼深怕被人盯上,磨蹭了好半天才开着车离开。
手下留了心眼,待到季颜离开后,方才潜入小洋楼里探查,没想到意外收获了季崇明的尸体。
另一边,刚把苏屿汐哄睡着纪南岑,很快便收到了这爆炸性的一手消息。
为了不吵醒爱人,她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举着手机轻声确认着:“你确定人已经死透了?”
“人确实没气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赶紧离开现场,不用惊动警方,他们会自己找上门的,季颜千万别盯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