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妹妹珂钰的婚事,自从林琅离京后,父王母妃因心疼妹妹,数次邀请林家夫妇登门商谈两小的婚事,但是不论父王母妃如何说,林家除了婉拒就是婉拒,虽然客客气气的,但时间一长,谁都要恼的。
终于去年林如海被外放任扬州巡盐御史,父王母妃也似乎认命了,开始在其他勋贵宗室里挑选青年才俊,那架势像是非要找出个比林琅还要优秀的俊才配给妹妹。
但是不管挑了谁,妹妹都不满意,一颗心竟是早就被离京的林琅给带走了。
前些日子,他听说父王去寺里还愿的时候,遇到个还算合心意的年轻人,回头一打听,竟是川宁侯的长子,家世虽然不及王府,但却比林家要稍高一些,杜少锋才气虽不及林琅,但也是年轻一辈少见的佼佼者,他见过一面也生不出什么恶感,但……想到林琅,到底是意难平。
杜少锋再怎么优秀,抛开家世,他比林琅还是差了一筹。
之前父王母妃相看杜少锋,并未透露给妹妹知晓,如今父王母妃考校完,都对其十分满意,妹妹这会儿将自己关在房里,怕是母妃已经将要把她许给杜少锋的消息透露给她知道了。
可妹妹一颗心都在林琅身上,还盼望着林琅会娶她,哪里愿意嫁给旁人,她必是要闹的。
这……便是她的抗议。
想到刚才在酒楼林琅的祝福,水溶秀美的脸都瞬间扭曲了。
他面对林琅的时候尚且还能心平气和,但到了妹妹院子里,却又开始怨林琅心肠太硬,一点机会都不肯给他妹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水溶皱着眉挥退门口这些丫头,然后来到门口,敲了敲门,“钰儿,我是大哥,开门。”
“不开!!”屋内传出女子娇蛮的怒喝。
水溶无奈,正欲劝,忽然想起林琅,心思一转,道,“我今儿在街上碰见林琅了。”
很快门就打开了,哭得眼睛都红肿的水珂钰瞪着自家兄长,“你真的碰见他了?”
“我何曾骗过你?”他固然想让妹妹开门,但却不会为了让妹妹开门而欺骗她。
水珂钰拉着兄长进门,然后将门关上。
“你们,你们说话了吗?他有没有问起我?他现在还好吗?”
看着一颗心都栽到林琅身上的妹妹,水溶叹道,“他没有提起你,妹妹,放下吧,父王母妃已经决定将你许给川宁侯的长子杜少锋,杜少锋那人我也见过,是个谦谦君子,纵使有些许不如林琅之处,但也足以配你……”
“我不听,不听!!”水珂钰听到林琅的消息原还有些高兴,但听兄长说林琅没有提起她,她情绪就有些低落,再听得兄长劝她放下,她顿时就怒了,“我原以为哥哥最懂我,却原来,哥哥跟父王母妃一样,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这话说得水溶心里难受极了。
“妹妹,你这话说得不亏心吗?父王母妃为了你和林琅的婚事,数次邀请林大人夫妇登门,脸面都不要了,可林家依旧还是不肯点头,要说林大人夫妇对你不满意,却也未必,你也见过林夫人多次,林夫人可曾对你有半分不满?明明林大人夫妇都对你满意,却为何他们都不肯同意你嫁给林琅?你还不明白吗?究其根本,是林琅不愿意娶你,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还要为了林琅跟父王母妃闹到什么时候?”
水珂钰脸色煞白,“我不信,母妃明明告诉我,林哥哥送灯给我,是爱慕我……”
水溶顿时哑然,他要怎么告诉妹妹,当初林琅送灯的时候,根本就不明白送灯的意义。
他根本就不是因为爱慕水珂钰,才送的那盏灯。
这真是一笔糊涂账!
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怨送灯的林琅,还是该怨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的母妃。
水溶揉着额角,长叹一口气,“妹妹,往日之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林琅现在不愿意娶你却是摆在明面上的,你不肯承认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听母妃的,忘了林琅,嫁给杜少锋,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不好,我不好,不能嫁给他,我宁愿去死。”水珂钰软倒在地上,面无血色的低语。
水溶大惊失色,抬起手就要给水珂钰一巴掌,想要把她打醒,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但手挥到一半,又不忍的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