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头没有不同情林海的,否则他早早就中进士了,不会拖到现在还是个解元。
若非林海的妻子是荣国公贾代善唯一的嫡女,跟荣国府沾着亲,以林家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如何凄凉。
饶是如此,林海这三四年也尝遍了人情冷暖。
林琅没见过曾祖父母,他出生的时候,曾祖父母都已经亡故了,只见过祖父和祖母,但对祖父祖母的印象也不是十分深刻,毕竟祖父祖母亡故的时候,林琅不过四五岁,几年过去,祖父祖母的面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正欲打道回府,便听到头顶传来略有些熟悉的声音,“林表弟!!林表弟!!”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在喊他。
循声抬起头看去,一眼便认出了喊他的人是荣国府的琏二表哥。
见林琅看到了他,贾琏忙对着他招手,“上来!”
林琅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贾琏为什么这么热情的招呼他。
他跟贾琏虽然是嫡亲的表兄弟,但实际上两人并没有经常见面,贾琏今年都已经十四了,两人相差足足五岁,再加上贾琏并不喜读书,而林琅是跟着他爹熟读四书五经的,从根子上,两人就没什么共同语言,因此,虽然是嫡亲表兄弟,两人实际上根本不熟。
虽说两人不是很熟悉,但到底是嫡亲的表兄弟,林琅也不担心贾琏会坑他,当然,他更好奇贾琏这样热情喊他上去的原因是什么。
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小厮,便迈进了这家挂着【清味居】的酒楼。
刚上到三楼,便见贾琏在雅间门口站着,瞧见他上来,便疾步朝林琅走来。
“前些日子听说你大病了一场,如今瞧着像是大好了?”
林琅能感觉到贾琏善意的关心,便笑了笑,道,“不好父亲母亲也不会许我出门啊。”
“说的也是。”贾琏闻言不由笑出来。
林琅转而道,“琏二哥叫我上来,有什么事吗?”
“嗨,哪儿有什么事儿?”贾琏好笑的道,“就是刚在窗户边透气,无意中瞧见了你,就叫你上来一起玩儿,难得在街上碰见你呢。”
贾琏的印象中,这个林表弟是个书呆子,成日之乎者也,贾琏也邀请过林琅几回,但林琅都以读书为由婉拒了他的邀请,次数多了,贾琏便不叫林琅了。
听了贾琏的话,林琅也想起贾琏也曾邀请他出来玩儿,但都被他婉拒了。
想到这里,便大概明白贾琏为什么会看到他这么兴奋。
“琏二哥也知道我前些日子病了一场,病愈后父亲母亲不许我读书伤神,只叫我好好休养,时间长了,也有些闷,正好今儿放晴,我就出门逛逛,权当散心了,”林琅解释了一句,又问,“琏二哥应该不是自己一个人来酒楼的吧?”
“还有几个朋友,跟我去见见?”贾琏笑着邀请道。
林琅笑着道,“本来是打算回府的,既然都碰见了,自然是要见见的。”
闻言,贾琏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深究,也许是因为今天林表弟很高兴,所以才答应了他。
两人进了雅间,贾琏便给林琅介绍,在座的都是几位国公府第的公子哥们。
互相介绍了身份,林琅便在贾珠身边坐下,笑着道,“珠表哥今儿怎么没在府里读书?”
“最近二婶在给珠大哥挑媳妇呢,珠大哥被问得多了,就跟我一起出来散散心。”贾琏道。
林琅闻言挑眉,想起贾珠今年也有十五了,是到了相看的年纪,就不知是挑的哪家姑娘。
“看样子珠表哥好事将近啊。”林琅笑着道。
贾珠也笑,“你这小子,几天不见,这张嘴倒是愈发促狭了,跟谁学的?”
“我这是无师自通,”林琅笑了笑,又问,“不知道二舅母给珠表哥挑的是谁家的姑娘?”
贾珠喝了口酒,道,“都是仕宦之家的姑娘,不过瞧着,母亲对李祭酒家的姑娘很满意。”
李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