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她问这些的理由,他不喜欢没办法理解的感觉。
他不想去思考可能会打破现状的问题,希望她可以不要再问下去了。
「。。。拜託你。。。快用手上的刀。。。惩罚我。」
「你知道你现在,到底待在哪里吗?」
「。。。我知道,可是我就只是待在这里。。。这样根本不够。」
「但是,被我弄伤也没用。」
像在简单地陈述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实
连自己都伤害过,却没有真正的逃离身心上的痛苦。
甚至连那样的证明都全部消失了。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待在栏杆外的漫无边际的黑暗。
本来以为不会再醒来,却还是从乾涸的血水中清醒。
(我还是不觉得需要后悔。)
弄痛别人也不难过、不愧疚。
当时她总算能理解那些目光毫无温度的原因。
「害讨厌的人受伤,被处罚的是我」
「弄伤不讨厌的人,有哪里做对了吗?」
在能够理解之前,她几乎从来没有去深思自己的好恶和是非对错的问题。
(可是,不想做的事是不论对错的)
她哀伤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刃,轻轻地抓住他的衣领,希望他冷静下来。
「我不会怪你。。。」
明明像是听懂了,他却还是执意把刀尖朝着他自己。
淡然的语气带着一丝坦然的笑意。
「。。。是我自己想受伤的。」
手被他抓住,被迫举起刀刃,她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就算趁还能控制手臂的动作时用尽力气阻止,也只是偏移了方向。
他仍然被划出了一道渗血的伤痕。
「太浅了,这样很快就会消失。」
「还不够吗?」
她讶异地望着他,很怕他会再划出更深的伤口,想把小刀从他身前移开。
但他又一次地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想要可以令人忘记怎么思考的疼痛和深到难以痊癒的伤。
那就像是无形的喜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在痊癒之前都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刀刃在两人看似僵持的力道下颤抖般地晃动,让她难以控制紧握的刀柄。
陷入掌中的金属触感既坚硬又冰冷,带来的只有不适感。
离他越来越近,要是就这样顺势刺向他,连手骨也会被刀尖刺中。
会遭受到和指甲完全戳进皮肤的疼痛无法相比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