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也来了,但窈窈没有发现。“甜了些。”陆衡将那乞巧果吃下,他倾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过来看你这乞完巧没有。”“我不乞巧,她们应该差不多了。”窈窈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刺绣,她抓住陆衡的袖袍,他的袖袍角落绣着一只小小的抱糖葫芦的玉兔,和她裙子上的刺绣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小了许多,像是个小记号般。她捏住那刺绣,抿着唇笑,这像是夫妻之间的小秘密。陆衡又小声地问道:“我们回去?”窈窈点点头,过去同敏娘说了两句,随后便与陆衡离开。自陆衡出现在甲板,陶玉慧便注意到了。陶玉慧是前几日陈简让人救的着火船上的人,肃北侯府的小姐,恰是要回顺京,因肃北侯府与英国公府先头还有些交情,陈简便索性捎带肃北侯府主仆一程。今日七夕,船上的年轻姑娘们一同乞巧,敏娘便让人将陶玉慧一并叫来。陶玉慧的目光一直偷偷往陆衡身上看去,这是英国公迎娶三公主回京的婚船,对外都是以英国公为尊,但她却是见过陆衡一次的,去年的宫宴,她随父亲入宫,远远见过一回陆衡。帝君如美玉,她自当求之。她自小便明白,她的婚事定是要为家族带来利益才可,若入宫,父亲定是大喜。新帝身旁有名分的只一位重病在栖梧行宫休养的皇后,如今宫中又传出消息,太皇太后将为新帝选妃,她有幸在此遇见新帝,自是她的机遇,如能在此得到新帝的青眼,往后岂不更加顺遂。陶玉慧想着,面上不由得红了些许。窈窈与陆衡没发现陶玉慧的目光,但陈简看到了,陈简看着同陆衡离开的窈窈,慢慢敛眸。回了房,陆衡刚给窈窈脱完丝履,窈窈就像只鱼一样钻进了锦衾里,陆衡逮住她的脚丫子,又将她拉了回来。窈窈露出脸,羽睫颤了颤。陆衡忍不住笑:“这是做什么?”“就是想钻进去。”窈窈往陆衡身上蹭了蹭。陆衡将她头上的簪环步摇一一取下:“当心划伤自个。”满头青丝压下,窈窈用头轻轻撞了一下陆衡,哼哼道:“不会的。”陆衡将她的长发拢顺,给窈窈编辫子,编完头发,窈窈便又瘫在了床上。陆衡的手落到了窈窈的腰间,他拉住窈窈的裙带抽开。窈窈一怔,面上红了,欲言又止,她上回拒绝了陆衡,那次后,陆衡没再有出格的举动。她愿意,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有些事,所以拒绝了他。陆衡将绣着玉兔糖葫芦的裙带腰封脱下,道:“系太紧,会不舒服。”窈窈神色不自然,小声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腰看着细些,死命将自己绑着勒着不成?”“你的腰我能不清楚吗。”陆衡面不改色地说了句调戏窈窈的促狭话。窈窈面上烫得厉害。陆衡的手轻轻落在窈窈的小腹上,温声:“难受吗?”窈窈愣了愣,陆衡的体温透过薄衫传了过来,她不解:“什么?”陆衡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窈窈的上衣往上撩一些比较合适,窈窈涨红了脸,她实在不明白陆衡这是要做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这几日是绝对不可以的。她红着脸支支吾吾:“你、干嘛?”陆衡面色如常,将手落在窈窈平坦的腹部,朝着一个方向轻揉,解释道:“伺候的人说,晚间你小日子来了不大舒服,医女说揉一揉肚子,会舒服一些。”窈窈因为自己想歪,脸烫得不行,她有些意外,没想到陆衡知道了,但他这样掀衣服揉有点奇怪吧,她小声地道:“那一定要掀衣服吗?你就不怕我着凉吗?”陆衡面上这才红了些,他将窈窈的衣服盖回去,低垂着眼眸,极不自然地道:“我以为这么热的天,应该不会着凉。”窈窈低头瞥向自己的肚子,突然明白了陆衡为什么要给她掀衣服,掀衣服也只露一截罢了,这不掀衣服,陆衡手还在她衣服里面,莫名就显得有些……“其实我不大难受,就是懒得动。”窈窈面色越发不自然,她低声又道,“不跑跑闹闹,躺着就好了,不然,我也不会同敏娘乞巧去了。”陆衡想了想,道:“让人再给你端杯姜茶来。”“不想喝,你陪我躺会儿。”窈窈要他陪着她躺下。“多久都可以。”陆衡的手搁在窈窈的肚子上,暖暖的跟个热水袋似的,确实让肚子舒服许多。陆衡愣愣的,也不敢再乱动,好一会儿后,他温声问道:“我说过要给你补一个大婚。”窈窈想起了陆衡中焚心菇出现幻觉时的模样,他心心念念要给她补大婚,后来命礼部备下了,大婚的吉服她还试给陆衡看过,只是到底没有补上,她就死了,他现在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她回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