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也不是铁桶一块,就算她当了这么久的皇后……长公主嘴角微微一翘,还不是被她在眼皮子地下拉拢了这么多的人。
兴许……母亲说的事情……值得一试!
许元姝如今住在养心殿,带着两个孩子一起。
恭卓虽然已经是皇帝了,不过叫他一个人去住乾清宫,一来他不肯,二来许元姝也不放心。
只是她如今是太后了,不管是住乾清宫还是坤宁宫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不愿意在这等地方浪费精力,便带着人搬去了养心殿。
先帝刚继位的时候也是在这地方住了几个月。
许元姝坐在罗汉床上,恭卓跟妙珠两个对面坐在靠窗户的软塌上,一个刺绣,一个手里拿了本书。
方才陪着李婕仪出宫,又帮着她遮掩的那女官,现如今正在许元姝面前回话。
头低着,态度无比恭敬。
“长公主在净空师太屋里待了一刻钟,给了些银子,出来面色不愉,还吩咐奴婢,以后那边的事儿少跟她说。”
“我知道了,过两日送她们去静心庵,还是你去。”
“是。”女官行了礼,这才又下去。
屋里没了外人,妙珠把手里的绣绷往桌上一放,“她怪没规矩的,要我说,就该在榭秋殿等着她,抓个正着,看她怎么说。”
“那不就难为她了,落了人口舌?”恭卓反问道。
“难为她?”妙珠跳下软榻来,两步走到许元姝身边,靠在她身上才道:“她不守规矩,她做了错事,要难为,也是她自己难为自己。”
两人都不说话了,看着许元姝等她定夺。
恭卓也下了软塌,靠在许元姝另一边,道:“我这些日子听着他们议事……总说皇帝要大度,要思虑周全,可我记得当年父皇……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恭卓说着便咬牙切齿起来,可又觉得母后跟父皇……又不忍心在她面前提起父皇。
许元姝一手揽着一个孩子,把他们抱在怀里,“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只不过你们年纪还小,见过的不过,所以才把这些都放在心里。”
“母后……”恭卓小声叫道。
许元姝拍了拍他肩膀,看着妙珠,“她能出去第一次,就能出去第二次,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你想堵她,容易的很。”
“我且问你,如果你是她,你想出宫,你觉得要多久,你才能相信身边的宫女,叫她们甘愿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帮你出宫——是丢掉性命。”
许元姝虚压了压手,“她出来,她宫里是有人假扮公主的,这是丢命的事儿,她宫里的管事儿女官,屋里伺候的宫女也得没命,你觉得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