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昀枫告诉您的。”“嗯,我们达成了一次比较公平的合作,不过他只告诉了我楚湛天的身份,所以我也没必要告诉他你的身份。”熊赳赳糊里糊涂的,急忙说:“我承认我撒谎骗了您,但您不要相信江昀枫的话,那个人很危险。”秦南似乎不是很在乎她说了什么,把她绑在支撑架上的左手掌心展开:“你就不好奇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高烧,中毒,低于常人的体温,如今甚至连手上的伤疤都消失了,你难道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只是因为接触过神龙的血才变得异常吗?”熊赳赳同样听不进去,拼命地想挣脱开手脚的束缚:“教授,您先放开我,有话我们好好说,您别被人给利用了。”“没有人利用我,”秦南看着她:“你确实是神龙,准确的说是神龙的后代。”--------------------作者有话要说:秦南:请相信我的业务能力和研究结果。诱饵听完这话,熊赳赳先是愣了三秒,然后把头扭到她能扭到的最大角度,盯着秦南苍老却忽然清明的眼睛:“你再说一遍!”“你确实神龙。”“不是这一句。”秦南瞧出了她的心思,同样认真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你的父母为什么没有告诉你这个秘密,或许他们是觉得你和平常人类没有区别,所以才想一直瞒着你,但你确实是神龙的后代。”这老头难道研究神龙研究到走火入魔了,他的意思是那个一天到晚嘟囔她,洗衣做饭刷肥皂剧,平常遇到上司刁难只敢回家骂两句的苏静女士是神龙本龙?他怎么不说自己神龙哪,这样可信度还能大一点。秦南把话说得明白了些:“我让人调查了你的身世,你父亲在你五岁的时候去世了,名字叫做暮夜,刚好我所在的研究组织在十七年前忽然断掉了所有关于活体神龙的踪迹线索,时间节点就在你父亲去世之后,你不觉得很巧合吗?”熊赳赳仰面躺回去,盯着天顶上那几盏并不明亮的吊灯,语气淡淡的:“那又怎么样。”他叹了口气,从那个一直拿在手里的牛皮文件袋中抽出几张有些发黄的医院证明:“还有关于你给我提供的白慕青的血样分析,我想你似乎忘记了,你在高二寒假那年曾经献过一次血,而献血对象刚好是白慕青,所以这就很好的证明了为什么她的血液样本里有游离的神龙基因片段,后来我做了对比分析,那些游离片段和你的基因完全吻合。”熊赳赳胸口莫名有点闷:“你到底想说什么?”秦南把那几张泛黄的医院证明举到她眼前:“由于你给她献过血所以白慕青身体里才有了一些属于你的基因片段,却远远没有你身体里的复杂完整,所以你怀疑她身份的时候难道就不怀疑一下自己吗?”见她一直不说话秦南颇为无奈,但事实就是事实:“或许你当年给她献血也只是因为觉得和她血型相同,而这一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不过是因为当年你父亲为了隐瞒你的身份随手抄的别人的出生证明,白慕青和你在同一家医院出生,比你早几天,你父亲甚至连白慕青父亲写的错别字都抄上了。”籍贯青岛的岛字少了那一个点,熊赳赳盯着那个字看了好久,久到眼睛都酸了。小时候,苏静时常拿着物业单回来,对着整天待在家和熊赳赳玩游戏的暮夜抱怨,说他又把暮字写错了,下面是日不是目。暮夜也总是笑嘻嘻的回她。“你们的字都长得好麻烦。”你们的字……长得好麻烦。仓库里迎来了冗长寂寂的沉默,直到天顶上的其中一盏年久失修的吊灯挣扎着闪了几下,最后还是不亮了,孤零零的在那垂着,像是一只游荡久了找不到归属的颓败老灵魂。“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是神龙。”熊赳赳看着那盏灭掉的灯,声音里裹挟着苍白,染上了不易察觉的哭腔:“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离开我和我妈,他不是神龙吗!”秦南并不善与人交际,也不知如何去哄面前这个情绪明显已经绷不住的小孩。“我不知道。”“你不是穷尽一生都在研究神龙吗,你不是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吗,那你为什么回答不了我?”秦南所说的一切她不是不能接受,都死过这么多次了,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她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她记忆里那个向来都与众不同却深爱着自己的爸爸原来是条神龙啊,原来神龙也会抛下自己的老婆孩子,他不是可以造化万物的神祇吗,神祇也有身不由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