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看到这一切的!”他缓缓开口的同时也抬起来手指。张飞一瞬间倒在了原地,原本纷扬的雪花也以各种姿态静止在了空中。下一刻,天幕下腾起一条通体纯黑的龙,湛蓝色的纵长瞳仁令人毛骨悚然,巨大的身体几乎要撑满这天罗地网。神龙在云层间盘旋游离,忽然间一声嘶吼响彻天际,那些个原本发散在天地间的暗蓝色丝网也尽数归涅于神龙的护心鳞里。唯独留下了一束,从神龙的护心鳞里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楚湛天精疲力竭的掉落在了雪地中,却在化回人形的下一秒,消失在了原地。那间教堂的大门忽然间被打开,夹杂着寒风和丝丝缕缕的光亮瞬间涌了进来。门被打开的一刹那,楚湛天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他眼眶震颤的怔在原地,呆呆看着教堂正中央此时被一条铁链倒吊着的人,她乌黑的长发瀑布一样散落着,衬的惨白的脸和脸上的血越发的刺眼,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而楚湛天护心鳞里唯一的那条丝线,此时正无声无息连接进被吊着的人的心口。他发疯一样的跑过去把人救下来抱在怀里,脚下黏腻到让人恐惧的鲜血肆无忌惮的染红了一整个舞台。“赳赳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来找你了!”楚湛天跪在血泊里抱着毫无知觉的人失声痛哭。“我求求你看看我,我是楚湛天,别睡好不好,太阳就要出来了你看一眼好不好,我求求你别丢下我……”怀抱里的人早已经没有了温度没有了心跳呼吸,脸上的血也已经干涸成了暗红色,狰狞的附在她白净无瑕的脸上。他想帮她擦掉脸上的血渍,手却颤抖到怎么也擦不干净。时光流动,秩序重启,原本静止在半空中的雪花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纷繁坠落,终于,太阳渐渐照进了这座荒废已久的教堂里,让里面所有的一切无所遁形。楚湛天就这么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坐在那里发呆,等到大雪都停了,阳光洒满了他们身上,他怀里的人还是没再醒过来。“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他摸着怀里的人冰凉的脸喃喃道,猩红充血的眼眶里逐渐升腾起了杀意:“你不在了,那这个世界也不需要存在了。”--------------------作者有话要说:世界:你礼貌吗?凤凰鸟张飞在一阵刺耳突兀的警笛声中缓缓苏醒,有些茫然的从地上爬起来后发现还在那个别墅的院子里,他看着逐渐被雪地覆盖的痕迹,恍惚了很久,却又猛然惊醒一样想起了什么。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警笛声愈发的清晰,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赶忙往外跑,竟然发现街道各处已经出现了许多的警察和记者,而满脸恐慌的附近市民三两聚集千姿百态的向记者和警察描述着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有人甚至哭着说刚才仿佛要世界末日了。“先生,这位先生,您是附近的居民吗,您刚才有看到什么罕见的奇观吗?”一位记者一手拿防抖摄像头,一手拿微型话筒拦住了站在街角有些不知所措的张飞。“先生您是被刚才的景象吓到了吗?”记者小心又急切的问向至今还有些发懵的男人。张飞意识回拢,看向那台闪着红光的摄像头,谨慎的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记者瞧着这个年轻男人脸色很不好,敏锐的职业洞察力让她再一次的试探道:“先生您不必害怕,要是看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们报社是有相对的报酬作为提供信息的感谢的。”张飞瞧着面前这个貌似不善的记者和满街的警察,莫名有些烦躁:“我说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听不懂吗?”记者被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吼了一句有些害怕,尴尬的抿抿嘴角赶紧又去采访别人了。都知道新闻最重要的就是时效性,刚才发生怪异景象,几乎半个城市的人都看到了,能肯定的是,源头出自这个有些偏僻的别墅区。一时间各种讨论甚嚣尘上,有乐观的说这可能是有人做的灯光秀,也有人说是外星人占领了地球,更有阴谋论说是国外某些组织在郊区秘密研究着一些东西。但无论什么说法,整个城市已经陷入了莫名的恐慌。幸亏楚湛天当时用最后一丝理智在变幻神龙形态的时候暂停了世界,不然如今方圆几十里大概已经寸草不生了。张飞失魂落魄的游走在街上,他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找熊赳赳,更不知到看到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人是鬼,记忆里貌似缺失的一小块好像也在不停的提醒着他,楚湛天似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表现的很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