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陵和封彬身高几乎一致,尽管昏迷的长久时间让他身形瘦了许多,可并没有显而易见的羸弱,他盯着师幼青看了会儿,道:“你就是幼青哥?我听我哥提过你很多次!”
“你好,”窝在椅子里的师幼青挺直了身躯,身体线条瞬间被光影衬起,“你哥也跟我提过你。”
封陵的目光在他脸上凝滞,这时郝天硕跑来了,兴奋地一屁股坐在师幼青身边:“薄槐呢?”
“挪开。”身后的声音几乎泛着寒气。
封陵都没注意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只看到人影一步步过去,一只手握住了郝天硕身后的椅靠,青筋隐现。
一抬头,就和对方冷冰冰的目光对上。
“哥,”封陵移开视线,“我同学好像来了,带我去看看吧。”
封彬又和薄槐说了两句,推着弟弟走了。
这边桌上,郝天硕心不甘情不愿地挪了座位,看着薄槐拿出保温杯和药,表情立马变了:“青青哥又病了?”
“小感冒,”师幼青说,“换季嘛。”
郝天硕哦了声,他随口吃了些菜,开始闲聊,说的都是封彬弟弟的事。
“他弟弟苏醒后,很多人都来找封彬,问他是怎么照顾人的,想取取经……结果也没什么不同嘛,就是细心照顾,每天和病人聊天,但我怀疑他弟弟是被吓醒的!”
师幼青一听就来了兴趣:“吓醒?”
“人家照顾昏迷不醒的病人,都会讲些温馨往事,封彬呢……就天天给他弟讲自己在他出事后,每一个副本怎么过的……你说他弟弟怕不怕?”
师幼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薄槐没出声,等喂完药,突然提起和师幼青换座位。
师幼青不甚在意。
在宴会上和宾客一一打了招呼,转回来的封陵目光搜寻着师幼青的身影,终于找到后,却发现对方被换了座位的薄槐挡得严实。
他怎么都看不清,只好干起,回房间后,他问封彬:“哥,他们感情那么好吗?”
“谁?”
“幼青哥和……那个叫薄槐的。”
“是啊。”
“那幼青哥也喜欢他吗?”
封彬想了想:“……应该是喜欢吧。”
封陵低头:“哦。”
宴席结束后,薄槐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师幼青,拥着他上车。
酒店斜对面是一家经营十几年的本地菜馆,菜馆门口摆着几张桌椅,一个男人坐在其中,翘着二郎腿抽烟。
他斜眼看着师幼青上车,看那张脸彻底隐没在另一个人的气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