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她手上的鱼鳞,穿过红绳,鱼鳞卡在绳结上后,他又打了个同样的结在鱼鳞另一侧,然后又把那根红绳轻轻系在楚潼熹的手腕上。
“鲛人族似乎有这样的传统,第一枚掉落的鳞片都会被他们做成饰品戴在身上,听说这样做有平安吉祥的寓意。”温玉低头给楚潼熹手上的红绳打结,又对她轻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楚潼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左手手腕。
红绳不长也不短,长度刚好合适,戴在手腕上不会觉得太松,也不会把她勒疼。
颜色诡异绚丽的鱼鳞在两个漂亮的绳结中间卡着,好像比金子或者玉石做的饰品还要好看。
她顿时眉开眼笑:“好看。”
温玉也跟着笑:“阿熹喜欢就好。”
讨得了楚潼熹的欢心,温玉顺势就在她的院子里歇了一夜。
或者说也没歇多少,伺候掌柜,自然是卖了力气的。
又是睡到自然醒的一天,楚潼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抬眸就看见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手链,怎么看怎么好看。
好像一天的心情都会变好似的。
吃点早餐,楚潼熹又溜溜达达去了后山。
多亏她这些天的照顾,小黑狐狸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顺着溪流逆流而上来到楚间,楚潼熹一眼就看见格外显眼的黑色小团子蜷缩着身体靠在岸边,伸着舌头一点一点舔毛。
“哟,还会舔毛了,看来精神不错。”楚潼熹心情好,笑眯眯地把岸边的小黑狐狸拎起来,捧在手心捏捏耳朵和尾巴。
小黑崽子这些日子习惯了被这条鱼蹂躏,懒得理她,盘在她掌心继续舔毛。
楚潼熹捏住狐狸嘴,轻轻摇头:“脏死了,这么多天都没洗澡,还伸舌头舔,也不怕闹肚子。”
小黑力气没她大,在她手里动弹不得,只能睁着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默默看着她。
楚潼熹又嘿嘿一笑:“今天我心情好,帮你洗个澡吧。”
狐狸其实不喜欢玩水,毛毛湿哒哒的其实一点都不舒服。
怎奈楚潼熹的力气实在不是一只幼崽能反抗的,哪怕小黑狐狸都快挣扎得发出狗叫了,还是被楚潼熹抓进了水里。
一捧水淋在脑袋上时,小黑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只是抬眼看去,女孩手腕上的鱼鳞手链在阳光下映射出艳丽得有些刺眼的光。
和她的笑容一样。
小黑狐狸忽然在想,她一定没受过苦,没受过伤,才能露出这么没心没肺的笑。
楚潼熹才不知道小煤球精在想什么,开开心心把狐狸洗得干干净净的,这才把它放到岸边让它抖水。
“你看你,脏得都跟掉色了一样,洗洗不是干净多了?”楚潼熹笑眯眯趴在岸边,看着小黑崽子为了抖水都快变成滚筒洗衣机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好笑。
小黑幽怨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继续甩干身上的水。
毛毛都变成一绺一绺的了,这条鱼是真的很坏。
楚潼熹看着小黑抖完身上多余的水,就靠在岸边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不知不觉又开始犯困。
她瞥了同样趴在一旁晒太阳的小黑一眼,在岸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醒来时候,日落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