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禅秀微睁大眼,忙解释:“你别乱想,没有的事。”
顿了一下,又硬着头皮道:“确实有士族有这个想法,但他们也就想想,而且我已经跟父亲说了,暂时没有娶亲的打算,父亲也觉得我年龄还小,过两年再成亲也不迟。”
裴椹闻言若有所思,殿下今年才刚十九,确实比他小许多。但若成亲的话,十九岁其实并不算小,甚至许多世家子弟在这个年纪早已成亲,李玹为何会希望殿下再晚两年娶亲?
李禅秀解释完,见他迟迟不语,不由心虚和不安,想了想,忽然抬起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吻了吻,猫儿似的。
亲完见裴椹回过神,又握紧对方的手,渐渐十指相扣,视线与其对视,小心问:“你没生气吧?”
想了想,又自顾道:“我一开始真不知道,还是父亲跟我说,我才知道,但我……”
还没说完,忽然又被吻住。
裴椹咬着他的唇,声音低哑含糊:“殿下得补偿我。”
李禅秀微微睁大眼。
他努力避开,气息微乱:“可我本来就没有要成亲,这话到底是谁跟你说的?根本乱造谣,明明没有影的事……”
裴椹箍着他的腰,几乎将他嵌入怀中,绝口不提是新任长安令说的。
第126章
李禅秀被吻得又一阵失神,头上发冠歪了几分,鸦青色锦袍更是早已凌乱。
他微微喘息,秀丽面容泛起薄红,修长脖颈也因薄汗泛起水光。喉间忽然被叼住,他呼吸猝然急促,溢出一丝闷哼,秀白五指紧紧抓住裴椹肩上的衣料。
裴椹紧紧抵着他,要将他压进床褥一般,眼底早失去往日冷静和理智。殿下实在是……只亲一亲便软成这样,他简直不能想若将对方完全占有……
直到察觉腰带被拽,李禅秀终于心慌回神,紧紧按住握在腰间的宽大手掌,急促喘息道:“不、不行。”
这里是张伯谦大人的府邸,真在这弄出什么动静,他、他明天就没脸见人了。更何况方才管家说去让人送热水来,说不定随时会有人来敲门。
李禅秀紧闭的浓睫轻颤,紧紧按着裴椹的手不松,神情难掩羞耻。
裴椹动作顿住,漆黑眼睛紧紧望着他,眼底难掩亢奋,神情却格外克制和冷静。
“那什么时候可以?”他低头亲了亲李禅秀,声音哑得厉害。
李禅秀头皮微麻,事实上,除了时间地点不合宜,还有别的原因。在山寨那次他就发现了,裴椹的实在有些过于可怕,事到临头,他、他有些胆怯。
总归能拖一时是一时,尤其是此刻,他忽然仰头亲了亲裴椹,手指羞耻伸向对方衣带。
……
仆役在外面敲门时,许久,房间内才传来裴椹微哑的声音,又过许久,李禅秀终于寻到机会离开。
翌日,裴椹清早刚起,就被张伯谦派人来请去。
书房内,张伯谦请他坐下,又让上茶的仆役退下后,斟酌开口:“俭之,虽说如今你我都已加入义军,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对金陵如何看?此前为何弃金陵,选太子殿下?”
裴椹端起茶盏的手一顿,目光微凝,没有立刻回答。
张伯谦见了又道:“其实我原本倾向金陵,虽说圣上对你处处防备,但梁王和世子……”
“梁王和世子李桢非是明主,此前雍州贪污军饷、官盐一事,就与梁王府脱不开关系。我与世子虽有旧情,但不能因我个人旧情,拿十几万并州军,甚至并州百姓来报这个恩。”裴椹忽然打断,声音微凉。
张伯谦闻言点头,神情凝肃:“也对,梁王在这件事上确实洗不干净。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说着看向裴椹,又叹道:“我是怕你虽然已效忠太子殿下,但仍被李桢当年的恩情束缚,日后左右为难,反倒不好。如今你能这么想,倒也是好事。”
裴椹蹙了蹙眉,淡声:“我欠李桢的恩情,早已还过。”
张伯谦闻言,不由微愣,但见裴椹不愿多谈的样子,又没多问。
“对了,还有一事。”张伯谦又开口,语气多了歉意,“之前你托我照看你妻子,我实在是……”
张伯谦微微摇头,神情万分愧疚:“想必你已经知道,你妻子遭遇不幸,唉,是我对不住你,有负你的嘱托。”
裴椹表情一阵微妙,半晌微僵道:“伯父不必如此,我妻子他……他……他并不是我妻子。”
“啊?”张伯谦愣住。
裴椹握茶盏的手不觉用力,只能含糊遮掩:“我当时与他其实是假成亲,帮他遮掩身份。他、他其实就是小殿下,你昨晚在席间已经见过。”
张伯谦:“啊……?”
“此事事关殿下声誉,还请伯父千万替我保密。”裴椹面无表情又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