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的也向北境那样,从峰上下来了,看上去比北境狼狈不少。
她在地下窥视中州,中州也并非毫无所觉。
麒麟子猛地抬眼,心下忽然产生莫名的不安。
毕竟是金丹期修士,修为在,对神识的感知不像寻常修士那样模糊,但这一身修为终究不是自己练成的,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只能感觉到危险,不能判断危险从何而来。
秦千凝也只是悄悄地试探,见他并未朝自己的方向看来,胆子又大了一点,开始用神识试探这个人。
这是她第一次用神识看金丹期修士,他身周的灵气光点密集纯粹,围绕着他不断旋转,即使他并未打坐调息,也有光点在往他身体里钻。不用想,这就是金丹的功劳。
想到这儿秦千凝就火大,她自认偷人一个,修真大拿,连吃带拿。没想到论偷,自己还是输惨了,这个偷人祖宗连人家的身份和修为也偷。
她现在人单势孤,是个小小侦察兵,不应该生出计划外的行动,但来都来了,人也遇到了,不做点什么她不甘心。
于是秦千凝驾着她的小挖掘机,先把逃跑的路线挖出来,又调转车头,回到中州修士脚下的空间。
敌人在明我在暗,中州在上我在下,十分隐蔽。
修士敏锐,能感知灵气的波动,但秦千凝又不使用灵气,只是压榨雪妖的劳动力,再加上不断有雪妖从地面冒出来攻击,中州还真没察觉到地下有个人在狂挖。
挖洞,秦千凝是专业的。
蛇皮走位,挖了一圈又一圈,在地面上雪妖即将要被清扫完之前,架着挖掘机溜之大吉。
中州清扫完最后一只雪妖后,重新聚拢。
麒麟子仍旧是那副人淡如菊的模样,只不过眼神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一定有哪儿不对。”
中州修士唯首是瞻,一脸紧张地看着他:“温公子,是有雪妖来袭吗?”
麒麟子摇摇头,他得到金丹没几年,并不能适应这种层次的实力,只是咬着牙道:“不是妖,是……神识。”
他不确信地说出这个答案,毕竟在场修为最高的就是他,但连他也无法驾驭神识,那些区区筑基修士怎么可能拥有?莫不是某种高修为的妖兽,还是什么上古大能残念?
他苦思冥想之时,忽然听到地面传来微弱的轰隆响,是什么东西在震颤。
大家悚然一惊:“雪妖?!”刚刚杀了一波怎么又来了。
他们立刻举起剑,列阵迎敌。
轰隆声越来越大,尤其是这些人靠拢后,雪地传来令人不安地震颤。来自地底的响声让修士们极度不安,变换阵型,将所有傀儡弟子围在中间,他们在外围成一圈又一圈,举剑向外。
下一刻,洁白柔软的雪地忽然崩塌,如烈日照化一般,地面松软塌陷,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连带着周围的地面一同下陷,眨眼间席卷地面上的所有修士和植被。
众修士根本没想到脚下的地面会塌陷,在被带落之时视野里一片混乱,御剑腾飞而起时只能顺手卷起身旁的东西,有人捞空,有人捞了一捧雪,有人捞到傀儡弟子……
地面塌陷对修士没有任何威胁,但对傀儡弟子的威胁极大,等所有人腾空一看,傀儡弟子竟然只剩下八个了。
真是笑话,没被雪妖难住,竟然被地陷害了。众人对人魔妖都有防备,却对大自然的灾害没有任何训练。
中州这次马失前蹄一定会被人取笑。
麒麟子闭目,遮掩住自己盛怒的眼神。
大家都不知道地为何塌了,现在也不敢落地,只能抱着手里的傀儡弟子等着他的吩咐。
很快,他睁眼:“此次地陷绝不可能那么简单,定是有人陷害。”其实他心里也没谱,但先这么说,还能勉强挽回颜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打了中州一个措手不及,也让场外哗然。
中州算不上实力顶尖,但也是前三的种子,这次还没开始多久,竟然就在地陷上栽了跟头,沦为笑柄。
不懂北境的观众讨论:“原来北境如此危险,不仅有森寒罡风和雪妖,还会有地陷。”
北境人一直都很冷,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忍不住开口道:“道友,北境并不会有地陷,哪怕是湖面也会冻得很结实。”
“咦?那为何会……是雪妖在地下作怪吗?”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但西境跟来的观众有点坐立不安,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画面好眼熟,很像某人的风格,尤其是前不久她才背起小书包开着挖掘机扬帆起航了。
秦千凝狂是狂,但狂得很有原则,挖了人家地基后跑得飞快,生怕被逮住。这可是中州大本营,抓住了只有出局一个结果。
西境观众反应过来了,中州也不笨。这么多届北境都没发生这种事,就他们遇到了,总不可能是他们特别倒霉。
他们只顾着研究北境东境的大比,其他几境大比都是大概了解一下,但麒麟子格外谨慎,他明白这届大比只能出彩不能出差错,否则一身虚名反而会成为累赘,所以他特地将其余四境的大比都仔细看过。
他从记忆中寻到这届格外跳脱的那届——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