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没有观众,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是不是很得意?”冉滢挤开壮体修、瘦和尚,站在计绥面前,“你们这是合伙针对飞云宗,我定要上报宗门。”
计绥还没开口,秦千凝就先说话了:“你们结盟叫结盟,我们结盟叫排挤你们,你们飞云宗的修剑前先修修脑子吧。”
身后的剑修们立刻:“就是!”
那眼神,那姿态,不像是冷如霜雪的剑修,更像是大姐大身后的小跟班,女皇背后的大太监。
百里门也乐了:“都说我们体修脑子不好,明明飞云宗才最差嘛。”
他们倒不是有意嘲讽,是真心这么觉得。
更气人了。
冉滢眼前都开始发黑了,青光宗和归一寺还要来补刀。
“幸亏没和他们以道心起誓结盟,要不是现在已经死在里面了。”青光寺的“小声”讨论,他们把噬灵阵的锅全推到了飞云宗头上。
归一寺:“阿弥陀佛,冉道友怎可空口污蔑,是非不分?”
留给他们吵架的时间可不多,下一刻,就有主持方的长老前来:“各位请随我来,有伤的先疗伤,无伤的便可以候场选奖励了。”本州大比之所以如此受重视,除了得名以外,还能挑选主持方大能提供的奖品,随便拿一件出来都十分贵重。
吵归吵,在大人面前还是要装乖的,大家立刻并好队形,跟在长老后面往前走。
飞云宗也收敛了气势,乖乖排队站好。
秦千凝从队伍里探出头来,一脸乖巧地“提醒”道:“我们是去领奖的。”意思是你们跟过来干什么?
飞云宗:“……”
他们止住脚步,等待接引他们的人到来。接引后面宗门的人就不是长老了,而是普通弟子,引人去疗伤。
大概是这种跟屁虫阴阳别人的角色很新鲜,百里门体修们路过飞云宗,捏着个嗓子道:“领奖咯。”
冉清暴跳如雷,被飞云宗弟子勉强抱住。
等这群阴阳怪气的高个壮汉终于走过了,后面跟着的青光宗法修们一边扶着昏迷不醒的师弟,一边:“领奖咯。”
飞云宗:?
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但也是没想到青光宗法修们会跟着他们胡闹。
这下暴跳如雷的可不止冉清一人了,整个飞云宗都被气得倒仰,后面跟着的归一寺和尚们连忙念佛经让他们冷静。
最后才是沧海宗。
冉滢不甘心地问:“每届大比你们都是第一,今年却将前四拱手与人,滋味如何?你们回去怎么跟掌门交代?”
索恒回头:“问心无愧,何须交代?”
冉滢气得直跺脚:“这群死剑修,死脑筋,死脾气,死人,我看他们接下来怎么办!”
飞云宗再怎么气恼,也被抛在了脑后。
获胜五宗排排走,气氛和谐欢乐,仿佛小学生郊游,就差手拉手唱童歌了。
当然,这种气氛全由万壑宗和百里门营造,青光宗的法修大抵是参透了“法无定法”的随意交融之意,把跟风狗三字做到了极致,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前两队欢乐的气氛,也就是后面跟着归一寺的大师们稳住,要不高低全员跑偏。
归一寺和沧海宗是每届大比的常驻嘉宾,宗内对流程摸得很清楚,但……
“师兄师姐们不是说获胜出来以后要小心,别的宗门可能出手报复,从疗伤到领奖,一路紧绷,怎么和他们说的不一样?”沧海宗的小师妹偷偷问索恒。
索恒也不知道,但他不可能回答这三个字,只能胡诌道:“大概是共同经历了生死吧。”
小师妹疑惑了一下下:“是吗,可是往几届同样面临生死危难……”
索恒面皮有点僵,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前面归一寺的和尚就回头了:“此中有禅意,道友慢慢参悟吧。”
小师妹倒吸一口冷气,若有所思地悟去了。
小和尚对索恒抬眉,意思是“不用谢”。
索恒:“……”完了,怎么感觉这五个宗门就他们一个正经宗。
新一届青年弟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道德呢?底线呢?胡扯骗人的教学联系人呢?
到达疗伤处后,各宗长老们已在此焦心等候多时——万壑宗长老不在,还在从大能处疾驰回程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