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得到此消息,瞬间震怒不已,“是谁?究竟是谁在坏我儿的好事?”她怒目圆睁,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整个身体因为愤怒而止不住地微微颤抖。随即扭头对宫女厉声道:“为本宫梳妆,动作快些,本宫要见皇上。”“是。”宫女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手脚麻利地行动起来。很快,皇后便带着贴身宫女急匆匆地来到了御书房。而在到达御书房的一瞬,皇后突然想到皇帝的性子,登时冷静了下来。贴身宫女见状,立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咱们还进去吗?”“进。”冷静下来的皇后,此刻目光沉稳,神色从容,显然更加的成竹在胸。皇后与皇帝夫妻相处多年,最是了解他那种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性子。进去之后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皇上,您可听说那些人是如何评价艺馨郡主的吗?臣妾听闻之后,心中实在难以平静。”皇帝转头看向身侧的张让,张让立刻心领神会,忙凑近皇帝耳边,轻声且详细地将外面那些人如何评价楚辞的话语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帝。“放肆!”皇帝闻言,当即恼怒异常,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镇北军出事儿,那帮文武百官平日里高谈阔论,此时却一个个毫无对策,束手无策。现在,在他的暗示下,太子放下身段儿将问题妥善解决了。可这些人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跳了出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是要公然打他这个做帝王的脸吗?难道他们以为自己这个皇位是可以随意被挑衅的吗?皇后见状,心中不禁一喜,便知道自己的算计已然成功。不过她还是努力压下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喜悦,一脸诚恳地说道:“皇上息怒。既然那些人如此不知好歹,这般不要脸面,皇上您便别再给他们留丝毫面子了。”皇帝闻言微微一顿,“皇后的意思是?”皇后这个时候也没推辞,直言道:“臣妾的意思是,应当将艺馨郡主帮着朝廷筹集、运输粮草的事儿大肆宣扬出去。”“文武百官在镇北军陷入困境而毫无办法的时候,是他们口中那个抛头露面、不守妇道的艺馨郡主不惜倾尽身家全力帮忙。”“他们有何资格这般胡乱指摘这样一个为国为民、忠心为主的艺馨郡主?臣妾实在是为郡主感到不平。”皇后的一番话可谓是真真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上,因此皇帝只犹豫了一瞬,便对身侧的张让果断吩咐道:“听到了吗?去办。”于是,不过区区一两个时辰的工夫。全京城之人便皆已知晓了,在镇北军深陷危急存亡之境的关键时刻。乃是楚辞不顾自身之安危,决然地启用商队之力,与太子紧密协作,一路之上饱经重重艰难险阻,最终顺遂地为镇北大军输送了多达三十万的粮草。艺馨郡主瞬间成为了大周的英雄,更是她们女子的典范。如若此前京城百姓对于楚辞令女子学医、学农之事尚存疑窦,满心的不信任。那么经此一番波折,他们的态度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最初的质疑转为了如今盲目的笃信。皇上兴办“女子学院”,而楚辞于其中增设女医、农学之措,现今于他们而言,必定蕴含着他们暂时还不明白的深远深意及精心筹谋。短短三天的时间,之前那两项任凭楚辞费尽口舌、想尽办法也招不满人的学科,如今直接爆满,甚至出现了远远超额报名的热闹情况。当然,楚辞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之后了。楚辞看着张嬷嬷送来的书信,一时间微微有些呆愣,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楚辞的双眼紧盯着书信上的字句,那一行行对他的夸赞之词让她感到无比讶异。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地喃喃自语道:“还可以这样?我并没有做那么伟大,我帮忙,仅仅是有这个能力罢了!”“这样的反响,这样的荣誉,反倒让我有些惶恐。”范景瑞闻言,轻轻地摇摇头,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楚辞的身边,伸出手将楚辞手里紧攥着的信件缓缓取下。大致快速略看了一番后,他目光诚挚而温和,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娘子,你切莫这般妄自菲薄。”“你所做之事,众人皆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你,完全配得上这样的荣誉,当之无愧。”“可是……”楚辞还想开口解释,范景瑞便立刻截断了她的话茬儿:“娘子,你不顾自身安危,倾力相助,解了镇北军的燃眉之急,这是实实在在的大功一件。”“你所付出的一切大家有目共睹,如此赞誉加于你身,丝毫不为过。”楚辞暗自思忖:她还能怎么样?难道告诉范景瑞,说这一切都是空间的功劳,她不过是挥了一晚上的手罢了。可转念一想,这空间的主人是她楚辞呀!想到这里,楚辞不禁深深地反思,这段时间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纠结于这些毫无意义、无畏的东西?明明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却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无足轻重的烦恼上,实在是不应该。想通了这一点儿,楚辞只觉心头仿佛移开了一块大石,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那,夫君,你说我凭借此功绩,要求宫里擅长妇科的太医去女子学院职教,皇上会同意吗?”“呃……”范景瑞虽早已习惯了楚辞的跳脱思维,但也被她如此突然的急拐弯给整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许久之后,范景瑞才缓过神来,说道:“或许,娘子可以试试?”楚辞了解范景瑞,他口中所说的“可以试试”便代表着成功的几率很大。故而闻言,她的眸光霎时一亮,犹如璀璨的星芒在眼底绽放。“夫君,你觉着咱们还有多久能够返京?”:()惊!流放前我搬空了皇帝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