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状,暗叫不好,顾不得僭越,急忙上前几步,神色焦急地问下首跪着的暗卫:“你们可曾仔细打探凤府最近几日有何人去过凤府?”暗一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床榻上的皇帝,见皇帝脸色阴沉,心下忐忑,这才压低声音,恭谨地回道:“回皇后娘娘,是艺馨郡主夫妇。”听到这样的答案,皇帝的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仿佛瞬间被一层厚重的寒霜所覆盖,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暗一见皇帝如此反应,额头上不禁冒出冷汗,连忙补充道:“小的还查到,上午的时候,凤大人去京兆尹找过范景瑞范大人。之后小的一直派人盯着,目前还未发现异常情况。”皇帝闻言,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决然地命令道:“去,去凤府外等着,只要范景瑞夫妇出现,立刻带进宫来。”暗一自然不敢反驳皇帝的命令,连忙低头应道:“是。”只是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凤大人,还要带吗?”闻言,皇帝的面子差点儿挂不住,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就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皇后甚至能清晰地察觉皇帝内心的慌乱,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和紧蹙的眉头都昭示着他此刻的不安。但即便心虚,皇帝也不会有错,威严不容损害。于是对暗一怒喝道:“带!”只是,这个夜晚,注定是令皇帝颜面扫地的夜晚。当暗一再次带人抵达凤府门口时,只见皇室的宗令礼老亲王,以及硕果仅存的开国四侯之一的武成侯赵志,分别带着自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私兵,气势汹汹地把凤府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不,不是围,准确的说是保护。因为暗一刚一表明来意,礼亲王直接抛下一句:“想见人呐,让李晔自己从皇宫滚出来!”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礼亲王敢说,暗一可是连转达的胆量都没有呐!还是武成侯稍稍有些良心,“别听那老东西的胡言乱语,这不是给凤延那孩子拉仇恨吗?”说到这里武成侯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无奈与忧虑,接着说道:“不是凤延故意违抗圣命,也不怪老王爷生气,实在是此次事情错综复杂、危机四伏。”“此次过后,凤延的性命能不能保住也未曾可知。”武成侯其实并不知道凤延当下具体在谋划些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替凤延卖惨。毕竟朝中其他人可能对凤家隐藏的秘密一无所知,而武成侯却是知晓一二的。凤家的底蕴和所掌握的资源,足以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掀起惊涛骇浪。事实上呢,哪有人们想象中的那般惊涛骇浪、波澜壮阔,有的仅是最为寻常的琐碎之事,乃至肚子饿到发慌这等微不足道的细微小事。没办法,虽说这阵法的根基系楚辞的一身气运,可即便如此,直挺挺地站了两个时辰,那也是疲惫不堪。何况,凤延不单耗费了诸多精力来维持阵法,还流失了不少鲜血。那鲜血的流失让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身体也愈发虚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因此,仪式结束之后,两人累得气喘吁吁,全然不顾仪态,径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哎呀,我快饿死了!”楚辞向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直接喊了出来。“凤大人,你府上有厨子吗?给我来一份红烧狮子头、糖醋鲤鱼、宫保鸡丁,还有一份西湖牛肉羹。”凤延闻言苦笑一声,他在心中料想了很多可能出现的场景,可就是没料到眼前这一种。他缓缓地抬起头,有气无力地摇头说道:“抱歉,楚辞兄,凤府虽然有厨子,但在这关键时刻,没哪个不长眼的敢进入这间密室。”楚辞满心失望地转头望向范景瑞,眼中带着一丝期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能有办法吗?”然而,范景瑞同样无奈地摇头,脸上满是爱莫能助的神情,他无奈地说道:“我也没办法啊,这地方可不是能随意行事的。”楚辞咬了咬牙,愤愤道:“算了,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于是楚辞伸手在自己随身的小包里,装模作样地一阵摸索,实际却是从空间里悄悄拿出一份豌豆黄。然后他一脸得意地丢给两人,大声说道:“给,先垫垫肚子。”范景瑞对此见怪不怪,直接给了楚辞一个大拇指,笑着说道:“还是娘子思虑周详。”同时还不忘招呼凤延:“凤大人,别愣着了,赶紧吃点,补充补充体力。”凤延看了眼手里的豌豆黄,又瞧了瞧递过来后一脸得瑟的范景瑞。突然就觉得,辣眼睛!不过跟着楚辞混久了,到手的实惠断是不会往外推的。因此,即便他明显能感觉到范景瑞的不悦,也依旧边吃边含糊说道:“嗯,真不错,这当口能有此吃食,简直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本意是反击范景瑞。没想到楚辞直接顺杆爬,眼睛放光,兴奋地说道:“知道就好,我也不要别的,我刚刚点的菜,每样十份儿,不过分吧?”解决了心腹大患,凤延此刻心情大好,也难得开起了玩笑:“小看我们凤府的传承不是?即便你刚刚点的那些菜的价格再贵百倍,我凤府也完全承担得起。”有人上赶着挨宰,楚辞也不能手软不是?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就百倍。”楚辞三人,在密室里说说笑笑,气氛轻松愉悦。吃饱之后,楚辞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厉害得紧,便又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美美的睡了一觉。然而楚辞睡的香甜,皇宫里的皇帝却忙翻了天。皇帝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咆哮道:“这究竟是何缘由?给朕彻查清楚!”一旁的太监战战兢兢地回道:“陛下息怒,奴才这便去催促。”然而这些话,并不能让皇帝的心情稍有好转。:()惊!流放前我搬空了皇帝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