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换个形态,勒罗伊想到刚刚看到的网友评论:“换成项链或者别的吧。项圈……对你不好。”
现在他们俩之前的事还是军中传言,网络上没有勒罗伊的照片,有这波舆论,大衆肯定会更关注芬戈尔和他身边的勒罗伊,要是被拍到勒罗伊戴着项圈,就坐实了与现实偏差极大的军中传言,对芬戈尔未来继位统治不利。
芬戈尔听了勒罗伊的话有些焦虑地道:“可是,项链很容易摘下来,比项圈细也很容易切断。”而且他接下来要去北极国,勒罗伊要是跑了,他都来不及赶回来抓他。
勒罗伊:“我不摘下来。”
芬戈尔:“你不摘下来,难保不会有人想帮你摘下来。”
“谁会……”勒罗伊明白他再说什麽芬戈尔都有理由反驳他,因为芬戈尔追求的是除非勒罗伊死了,否则除了芬戈尔本人都无法解开的极端。
“就这个吧。”勒罗伊自暴自弃道,“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变态。”
芬戈尔的焦虑一下缓解了:“我本来就是个变态。”勒罗伊都这麽乖地任他压着了,他如何能不剥开品尝呢,“只对你变态。”
……
酣畅淋漓的床上运动完之后,勒罗伊去洗了个澡準备睡觉。
芬戈尔关了灯,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宝宝最近都不爱面朝我了。”
勒罗伊闭着眼睛,声音听起来将睡未睡:“手臂伸展不开。”
芬戈尔握住勒罗伊的手腕,心情有点複杂。
一方面,勒罗伊现在敢更直接表达他的想法,是对芬戈尔越来越信任的表现;另一方面,芬戈尔很难不去想在勒罗伊不敢对他直接表达时默默忍受了多少诸如面对面睡手臂不舒服的委屈。
“以后有什麽事,直接跟我沟通,好吗宝宝?”
勒罗伊“嗯”了一声。
对于这波舆论,勒罗伊其实也有想问芬戈尔的,只是他习惯性地不开口。既然芬戈尔这麽说,勒罗伊试探性地问:“公开监控,你真的觉得好吗?”
“挺好的啊。”芬戈尔挨个捏了捏勒罗伊的手指,“为什麽这麽问?”
公开监控后国内国际的人都知道芬戈尔喜欢男人,阿佧国王还能给芬戈尔找到合适的王妃吗?勒罗伊转念一想,肯定是会有人愿意的。
想到这里,勒罗伊就觉得没什麽好继续纠结的。今天算是芬戈尔在成为王储前经历的第一次负面舆论,他们俩被影响了。
如果要和自己在一起,到时候整个国家舆论压力像山一样压下来,每天都有人在耳边说、每天打开手机就看到那些唠叨,且不论芬戈尔能坚持多久,勒罗伊也受不了。处在这样不被祝福的关系里,真的能幸福吗?
去了王宫之后勒罗伊才意识到他和芬戈尔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们这两条线短暂地相交一段时间,分开后各自生活,芬戈尔好好当他的王储和国王,他的身份编号、学籍和工作都有了,他就继续过他之前的生活吧。
停战协议顺利签署指日可待,勒罗伊默默将停战协议签署后的每一天都作为宣判日。
久久没等来勒罗伊的回答,勒罗伊的呼吸声听起来就是还醒着,芬戈尔问:“你在想什麽?”
勒罗伊闭上眼睛:“没想什麽。”这回他脑袋里有想事,却撒谎了。
勒罗伊开口后话很少,芬戈尔经常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问他,勒罗伊说他什麽也没想,表情和反应都很淡,像之前生病时浑浑噩噩的空心人状态;有时勒罗伊听到要去看雪或者搬去哈素海新城会想普通人期待事情那样眼睛放光,有时又比常人更能共情芬戈尔的情绪,一针见血地开解他。
医生说勒罗伊不用吃药了,但芬戈尔不知道勒罗伊是不是真的恢複了。若不是勒罗伊主动问他自杀那天芬戈尔跟北极国聊了什麽,也许芬戈尔永远不会提起勒罗伊抑郁和自杀的事情。
芬戈尔问:“宝宝,你能感觉到快乐吗?”
勒罗伊没有回答,芬戈尔以为他睡着了,勒罗伊才缓缓答道:“我能感觉到。”
勒罗伊在黑夜里又睁开眼睛:“和朋友们在一起氛围特别好的时候、斯蒂文刚认识我就喜欢我的时候、病人的伤慢慢恢複的时候……”一下子说得太多字,勒罗伊咳了几声。
还有芬戈尔确认他什麽时候有空再确认通车仪式的时间,永远以他为第一位的时候;还有在塞尔泽尼亚从牧区回城,心里隐隐期待,芬戈尔真的出现的时候。
不过,这些也没必要告诉芬戈尔了……
勒罗伊的旧手机不见了,以前的照片都没有了。赫维发给他一张两个家庭的合照,说他给芬戈尔看了这张。勒罗伊想到那张照片上的自己,觉得挺神奇的,他有那段回忆,现在却觉得当时也没发生什麽让人笑得那麽开心的事情。
“我只是表现得没那麽明显。”勒罗伊上学时,除了学习生理健康,还要修一门心理学,他清楚自己现在还介于健康与不健康之间,他既是对自己说,也是对身后的芬戈尔说,“我有在努力打破隔离情绪的墙。”
“慢慢来。”芬戈尔把头埋到勒罗伊颈窝,“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被绑架了
芬戈尔早上都在处理昨天延期的那三个会,一直到中午才有空给弗伦泽回电话。
弗伦泽问:“什麽时候出发去北极国?”
芬戈尔答:“快了,应该就这几天了,还没确认日期。”
“东西都準备好了吗?”弗伦泽道,“虽然哈素海早早就30度了,南部最近有要进入夏天的趋势,但是北极国纬度高,现在还挺冷的,衣服要带厚点,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