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怨恨、失望?那表情,仿佛是吃到苍蝇。
楚霜汵神色收回,面露出笑。站在台上冷清矜贵仿佛不可亵渎的神明,一步步缓慢朝下面走去。
楚质子这些年在姜国那姜皇对他做下的事,姜国人尽皆知,在楚国自然也不是私密。
整座殿堂气氛好像都变得冰冷。前来围观的官员和流民百姓背脊寒凉。
付孤舟则是无论如何不肯再往前一步,满面愤懑,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
呵,真是好大一个渣男啊?
旁人更加心惊不已,仿佛有什麽下一秒就要血溅殿堂的事发生。六公子脸上只有笑意,没有恼怒。可是,六公子杀人时也是不带怒的。笑起来的公子不知为何明明很好看却让他们感到胆颤。
在还有几步之遥时,将小皇帝带回来的尉迟将军面色凝重站出来:“公子,慎重!楚国不能再对外开战了!”
言下之意,提醒楚霜汵不要将事情闹得太难看、真弄伤弄死了这位年轻皇帝。
楚霜汵没理会他,穿过尉迟澜伸来拦自己的手臂,走过去姿态优雅地在付孤舟面前蹲下,面带着微微笑。
然而,近距离发现付孤舟的异端时,脸色变了一下。
怎麽了?生病了?受伤了?
楚霜汵不顾四周人的眼光,急切地抓住付孤舟的肩膀,手摸了摸小皇帝额头,又摸了摸其他地方,鼻子朝付孤舟身上嗅。
付孤舟面色非常难看,吃了药烧退了一点但没完全退,心口痛缓轻了一点、也还在痛着。
付孤舟撇开他,嗓音干哑地讥笑了一声,声音平平淡淡没什麽起伏,问他:“你禽兽啊?”
“我以为你死了呢,命真大啊?”
真是,整个心情这几个月,在被绑来的马车上,都没这麽憋屈过。
像吃了屎。
付孤舟推开他转过去面向另一个方向坐着,不想看他,闭上眼。“不是杀我吗,来啊,要杀快杀,我没什麽好说的。”
这下不止尉迟将军,殿内和外面附近的人都吓坏了。内阁老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您吩咐的我们都听您的,只是您今天若动了这姜皇陛下,免不了两国又要开战,楚国如今的局势,实在经不起再战争了啊!”
其他人跟着附和:“是啊!不能再战了!”
楚霜汵全部不理,仿若未闻。
收拾过后的神色再回到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白衣清贵冰冷,跟着去到另一边。擡手,轻轻捏起小皇帝下巴朝向自己。只要付孤舟这时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他的眼睛。
付孤舟紧闭着眼等死。
“杀?”近在咫尺,付孤舟听到对方儒雅的轻笑声。“皇帝陛下当初对我做的事,我还都记得呢。还没有还给陛下。”
楚霜汵说完,抱起地上人起身,白衣飞扬,周身萧冷寒寂无比,大步离开殿堂。
被人抱走放坐在床上时,付孤舟睁开眼,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