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病情需要住院观察,至少短时间内是不能出院了。赵棠鸢放不下心,甚至想向学校申请长假来照顾奶奶。
周沉没有同意她的打算,他让助理给奶奶找了两个尽职尽责的护工,并把奶奶转到了岛内的叁甲医院,虽然沪京医院在鹭岛没有分院,但也和鹭岛的医院有合作。
因为他的关系,奶奶被安排进了单人单间的病房。
一番操作下来,奶奶也看出了圆圆的“朋友”并不是普通人,但她没有在周沉面前点破。
当晚,周沉就把赵棠鸢带回了酒店休息,奶奶那有两个护工轮番守着,不需要她操心。
赵棠鸢在浴室里洗漱的时候,周沉让餐厅送来了餐食。半个小时后餐食送到,赵棠鸢却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周沉推开浴室的门,便看见她身子泡在水里,脑袋枕着浴缸边缘睡着了。
他抬脚走进去,把她从浴缸中捞起,接着用浴巾包裹着她的身体,将她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一连串的动静赵棠鸢都没有醒过来,应该是累极了。如今悬着的心松下来,加上心底那一点无法察觉的对周沉的依赖,她像有了依靠,才敢放松睡过去。
周沉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眉骨,片刻之后才捏捏她的耳垂叫醒她。
赵棠鸢睁开眼时,还有些迷糊。
“先吃点东西,等等再睡。”周沉把睡袍套在她身上,又将人抱到了外间。
连着一夜没睡好觉,赵棠鸢白天还没什么感觉,刚刚好不容易睡着后又被叫醒,思绪却挣扎着怎么也无法清醒,脑袋晕沉沉的。
她闭着眼睛靠在周沉怀里,小声嘀咕:“我不想吃了。”
周沉没依她,但也没强行把她叫醒,拿过桌上的海蛎粥用勺子舀起吹凉,然后送到她嘴边。
赵棠鸢机械性地张开嘴,灵魂和身体一个睡一个醒,仿佛不在同一个维度。
一喂一吃的动作太过流畅,一碗粥很快就见底。
周沉又把她抱进浴室里,放在清洁干净的洗漱台上,一手取了洗漱的用具,甚至准备帮她刷牙。
薄荷的味道探进口腔的那一刻,赵棠鸢终于清醒了一点,意识到什么之后,她反应过来,有些不适应周沉这样周到的服务。
被他像对待婴儿一样照顾着,这感觉实在太诡异。
她面色古怪,从洗漱台上跳下来,拿过他手里的牙刷,嘴里含糊道:“我自己来。”
周沉没什么表情,把牙刷还给她,却没出去。
赵棠鸢在他的目光里快速刷好牙,然后极其自然地躺回他的床上,“我睡了,别叫我了!”
眼睛闭上没多久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周沉看着她一系列流畅的动作,突然意识到她对自己越来越不客气了。
他倚在门边,看着床上拱起的一团,兀自沉默了一会,眉眼却是舒展的、柔和的,同屋里轻而暖的光一样,软软地包裹着心脏。
片刻之后,他才迈开腿,在操控面板上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然后上床躺在赵棠鸢另一侧,将她揽进怀里抱着。
两天一夜,他终于能合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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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棠鸢醒来的时候,周沉并不在身边,手机摆在床头,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昨晚明明很早睡的,或许身体在放松之后总是睡得格外香。
她下床,没有看见拖鞋,索性就这样赤着脚走出去,地上铺了柔软的地毯,并不凉,却淹没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