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也明显认出了刘阿么,他还记得刘阿么的厉害,脸上更虚了,干瘦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低声的说道:“阿庄他嬷嬷,我,我知道阿庄生了两个小子,过来瞧瞧他。”
刘阿么二话没说,拎起一根烧火棍子就劈头盖脑的打过去。沈雪也没料到刘阿么年纪这么大了,脾气却这么暴躁。可他知道这是在方家的地界上,也不敢还手,只是躲着。
方致远和方曾都赶了过来,沈雪能忍着,他家弟弟和弟嬷却是忍不住的。他们是听着方致远受了重伤的传闻,想着好歹他们也是刘庄的舅家,趁着方家没人依靠的时候去捞一把。和刘庄说些好话,特别是沈雪还是刘庄的亲阿么,方家这么有钱,就是手指头里漏两个,也够他们用的了。
瞧着刘阿么用棍子在打沈雪,他们可指望沈雪要好处呢,立马要去抢刘阿么的棍子。刘阿么毕竟年岁大了,那是沈小二的对手,被他一拽,差点没站住。还是方致远给扶了一把,瞧着他们竟敢闹上门来,真好算算总账。
当然,沈雪他是不会动手的,只是抢过沈小二的丢在地上的烧火棍子,一下一下的打向沈小二。方致远的力气虽然比不上刘庄,可他从小就练了身手,怎么也比沈小二强多了。
以前混的时候,可没少打群架,狠劲手劲方致远可是经验老道。沈小二还没回过神就被打蒙了。刚刚想反抗却被方致远压着打,棍子一下子一下子打下去,把沈小二都打的趴在地上了。
他家的哥儿看事情不对,赶紧上去帮忙,方曾却是拦住了。那个哥儿也不是吃素的,忙大声喊道:“非礼了,非礼了。方家当家占我便宜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方曾一看他一个汉子和个哥儿计较传出去也不像话,正准备松开手的时候。刘庄出来了,他一般勒住了那个哥儿,对着方曾说道:“舅舅,这样不讲理的哥儿,还是交给我吧。你去帮着阿远,让他别打出人命。”
方曾看着被打的倒在地上的沈小二,赶紧拦住方致远,拽下他手里的烧火棍子,说道:“虎子,好了,别打了。”方致远心里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这才松了手。
沈雪被刘阿么打的时候,落了好多下在身上,疼的很。可一看刘庄出来了,就带着激动的神色问道:“你是阿庄,都长这么大了,我是你阿么啊。我记得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可就只有两个手掌大一些。”
沈雪还想絮絮叨叨的说下去,刘庄却是语调平平的说道:“是吗?那我弟弟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哦,我记性不好,弟弟没有我有福气,被你亲手打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时常想念弟弟呢,对了,你好像是李家夫郎吧,跑来这儿干什么?”
沈雪还想和刘庄打打亲情牌,一听刘庄的话就脸上就一僵。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他,跟着来的沈小二家的却接口道:“大外甥,你这话说的,你可是我家哥哥血肉化出来的。他生养了一遭,就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多担待不是。”
刘阿么却是骂道:“呸,你是谁啊,这儿有你说话的地界吗?这沈雪水性杨花,我儿子尸骨未寒,他就打了我孙子卷了钱财跟男人跑了。他这样的,要是有心羞耻心,早就死了干净算了。还有他娘家,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养出这样的哥儿,羞也得羞死了,还有脸跑到这儿装象,恶不恶心啊。”
沈小二家的忍了又忍,没忍住,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我家哥哥给你家生了哥儿,操持家务,你儿子命短怪的了谁。亲亲阿么,怎么,现在有了困难,难道从他肚子里爬出来的哥儿就不闻不问?好狠的心肠,好毒的心思。”
刘阿么被沈小二家的骂到儿子身上,立马气疯了,上前要打沈小二家的。没等刘阿么动手,刘庄就连给了沈小二家的四个巴掌。噼里啪啦的,把大伙都给打蒙了,连方致远都没看见过刘庄这副暴力的样子。
沈小二家的更是尖叫起来:“你这个贱人,我可是你长辈,你竟敢打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要找你们村里正族老给我做主啊,我要上衙门告你忤逆。”说着一阵哭天抢地,悲愤不已的撒泼样。
刘庄像个没事人一样,说道:“我舅舅姓方名曾,可没你这号人物,打量我是个哥儿,就想到我夫家来占便宜。别说我们已经断了亲,就是凭着你这份贪心,我也饶不了你。我家当家的家产是给我儿子,谁也没的想拿走一分一毫。我娘家就有嬷嬷,你们从那儿来,滚那儿去,想要找人做冤大头,是找错人了。要是再敢来我家地界看的见的地方,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沈小二,刘庄语调淡淡的可却闪过狠意:“断个胳膊,少条腿的,大不了我家去衙门花钱消灾。那样我心里痛快,也省的用银钱我喂白眼狼。不信,你们就试试吧。”
刘庄的话一出,沈小二家的就吓住了,也不敢哀嚎了。他赶紧对着沈雪使眼色,沈雪没想到刘庄能这么狠,看着方家的大院,方家人身上的好衣裳,还有刘阿么头上沉甸甸的的金簪子。
沈雪心下一发狠,就跪在了刘庄面前,哭着说道:“阿庄,阿么,我对不住阿和。我心里知道错了,这些年就没有睡踏实的时候。阿和前些日子给我托梦,说我没能照顾你们老小,心里怪我。阿和待我的好我一直记得,我这些年一时糊涂,没能对得住他,心里已经悔了。求你们原谅我吧,我求求你们了!”说着就狠狠的朝着地上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