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乡亲都是沾亲带故的,赵家村那些有很多地的人家都租给了自己的亲戚和相熟的人。林双在赵家村名声并不好,赵勤也没什么亲戚,他们倒是租了三亩地,可忙一季下来,交了租子,都没有以前一亩地收的多。
这不,又把心思打到了方曾和陈墨的田地上。这才带着礼物,想套套关系,跟方曾租田种,好歹租子要比他们现在租的肯定便宜不少。可没想到方曾他们没在家,想着快要下秧苗了,林双越发的着急了。
刘阿么给林双添了三回水了,林双瞧着方曾他们还没回来,想着今天是等不到了。再看看光给他添水,也不留他饭的刘阿么,他心中知道人家这是送客呢。可他实在是急了,这两年,大胖的束缚都是他的大哥小弟家交的。
可他阿么明里暗里的告诉他,明年却是怎么也不会再帮着大胖交了,毕竟大壮看着是个学的好的。林家还要存些银子给大壮准备,自然是不能在给大胖花银钱了。林双就是再骂自己娘家小气,可他们不拿银钱,他也没法子。
所以,这次他是一定要租到方曾的地,好明年给大胖攒下些银钱。方致远瞧着林双磨磨蹭蹭的不想走,也不想和他耽误工夫了。喊上刘庄准备去山上,他刚刚在厨房,刘阿么就说了,晚饭要吃迟些,让他们先垫垫肚子吃点其他的东西。
刘庄也厌烦了和林双说话,话来话外都在说赵家那租了方曾地的人家如何如何不厚道。方致远一喊,他就跟了出来,还拿了弓箭。两个人也没去深山,就在山脚下转转。
这个时候,方致远肚子有些咕咕的叫,刘庄在他旁边自然是听见了。刘庄一想,方致远早饭吃的多,中饭就吃了一点,往常这个点,嬷嬷都煮了鸡汤鸭汤给他们喝一些,可林双在那儿,嬷嬷就没端。
方致远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刘庄难得瞧见方致远脸红,很是体贴的说道:“阿远,我肚子有些饿了,咱们做个叫花鸡吃吧。”方致远哪里不知道刘庄的好意,两个人就去打了一只肥肥的野鸡,去了山里休整的小屋子,取了调料,做起了叫花鸡。
埋在土里的叫花鸡熟了之后,一剥开,香味就蔓开了。方致远闻着香味更饿了,直接动手,也不怕烫,撕了个鸡腿给刘庄,自己也呼呼的吃了起来。刘庄看着方致远吃的欢,心里就开心,也慢慢吃起了鸡腿。
可还没吃几块,恶心的味道就怎么也压不住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刘庄:“哇”的一声,全吐了,看的方致远吓了一跳,丢了手上啃的一半的鸡骨架,赶紧上前拍着刘庄的后背,问道:“阿庄,你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还要不要吐了。”
刘庄吐了之后就好多了,看着方致远这么着急,忙说道:“没事,可能是昨天睡觉被子没盖好,冻着了。回去喝一碗姜汤也就好了,你坐远一些,我把这秽物用土埋了。”
方致远一听,想着虽然快入夏了,可外面的天气还是时冷时热的。今天风还大,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刘庄回去了。边走,还边摸了摸刘庄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他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回到家,林双还没走,看着刘阿么晒着的粉条粉丝稀奇,话里话外的打探做法。刘阿么知道这东西方致远准备拿来开店,自然是不会告诉林双的。见问不到做法,林双干脆想带些回去吃吃。
方致远回来也没看旁人,带着刘庄就回了屋,让刘庄躺一会。出来就开始找生姜,要烧些生姜水给刘庄喝喝。刘阿么为人并不小气,可他就是看不上林双这样要东西要的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们家可没欠他的,于是,收拾起粉丝粉条就往屋子里放。
林双瞧着了,心中不舒服的很,可在人家家里,他也不会说什么。刘阿么一进厨房就瞧着方致远在切生姜,他问道:“阿远,你切生姜准备做什么?”
方致远也没瞒着,说道:“嬷嬷,我这准备做姜汤呢。阿庄昨天受了寒,刚刚出去还吐了。我让他在屋子里休息,准备烧些姜汤给他发发汗。”
刘阿么一听刘庄受寒了,心里就紧张了。这受寒可大可小,有的时候看着好好的一个人,受了寒生了病一个没注意就去了。虽然刘庄平时身子骨不错,可也不能大意,他接过方致远手上的姜片,对着方致远说道:“阿远,嬷嬷来做就是了,你陪着阿庄说说话去。”
方致远一听也是,进屋陪着刘庄。刘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子懒懒的,乏乏的,提不上劲。他怕家里人担心一直就没说,今天这么一吐,好像压着的酸水都冒出了来似得,难受的不行,就想吃些有味道的东西。
方致远进来就看去刘庄抱着罐子在吃腌制的梅子,方致远知道刘庄平时不怎么吃零食。这罐子还是刘阿么做的说是他舅么爱吃,顺道给他们留了一坛子,他们谁也没想起来吃。
方致远瞧着刘庄左一个右一个的吃的欢,也来了食欲,看着刘庄眼巴巴的说道:“阿庄,梅子这么好吃。来,你也赏你当家的吃一个。”说着就张大嘴巴等着了。
刘庄也不扭捏,拿了一个梅子就放到方致远的嘴巴里。方致远砸吧了一下,却是皱起了眉头,最后“噗”的一声,把梅子给吐了。然后,疑惑的对着刘庄说道:“阿庄,这梅子酸的可以酸死人了。你怎么吃下去的?”
刘庄却是说道:“没有啊,我没觉得梅子酸啊,吃着很是爽口?阿远,你以前不是挺能吃酸的吗?”说着还疑惑的看了看方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