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魔皇斩杀梼杌的消息就传遍了乾元大陆。对外自然是宣称英明神武毫发无损,实则受了多少伤怕是没几个人清楚。
江弥一袭纯白棉袍,衬得面容清俊白皙,线条完美无与伦比的侧脸上有着冰雪般漠然的气息,只是嘴唇因为失血而隐隐泛青。真是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月,躺在床上的就变成他了。
邀月正想看看他胸前的伤要不要换药,忽见青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血红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吓得浑身一激灵,就听他叫了一声——
“邀月。”夲攵jíáňɡ洅𝔪iⓈ𝔢ωu。𝒸om韣傢哽薪梿載綪荍㶓蛧址
她一愣,指了指自己,“你认得我?”
江弥有些莫名其妙:“你是邀月,我怎会不认得?”
“你的眼睛变红了,我以为”
听到殿内的动静,夜怜和一众医官鱼贯而入,徐徐解释道:“百里姑娘有所不知,魔修过度动用法力眼睛就会变红。但只要心存信念,便不会彻底被魔气控制。”说着,吩咐宫女将早已备好的汤药端了过来。
她没伺候过人,主动起身让出位置给那些医官。悉悉索索片刻,江弥胸前被梼杌利爪撕开的伤口便换好了药,又在他身后放了软垫将他扶坐了起来。他才就着医官的手喝了一勺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她:
“邀月,我想要你喂我。”
那双血红色的眸子里正浮动着难以言喻的光。这种感觉很微妙,不是特意显出的妖异惑人之色,只是不经意间撩拨了心神,他却不自知。
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在命令我吗?”
“我在求你。”
话音刚落,医官手里的碗险些端不稳:他活得也够久的了,伺候过那么多魔皇,还从没见过这么低声下气的。
少女脸上一红,顺势接过医官手上的碗,嘴上却嘀咕着抱怨:“又不是手伤了,还要人喂”
一瞬间他仿佛是被药苦到一般,脸色幽怨已极:“那只狗手也没坏,你为什么喂它?”
哪只狗?
见她没反应过来,他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离、云!”
邀月哭笑不得:人家是狼。
“我才不管他是什么!”江弥想起那日的光景,表情除了嫉恨还有轻蔑,“他舔了你的手,你还摸了他的眼睛。”
“他、我”她余光瞥了一眼周围这群憋着暧昧笑意的人,本来就薄的脸皮已经蒸成了红色,“你们先下去,我喂他就行。”
等其他人都散尽了,她才吞吞吐吐地解释:“我是看他进了决赛,就奖励他一颗葡萄而已”
江弥眼眶渐渐红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声音发抖:“那你为何要同他一起御剑?覆水剑谁都能站吗?!”
万剑山弟子对剑极其看重,除了道侣以外,谁也不能碰。江弥对其他的规矩不在乎,只有这一条记得清清楚楚。
她浑身一震,目光中有心虚、有愧疚、也有些赧然,“以后不会了”
不知是因为她的保证还是汤药的缘故,他胸口的伤渐渐轻松起来,内脏仿佛被暖流熨烫过一样妥帖,不由自主长长出了口气。但是似乎并没有满足心中秘密而隐忍的欲望,于是带着些许试探又期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