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吸药物(春药梗微h)
日头向西低垂着,阳光已经散去了午间的炽热,树荫打在了卷宗室外的石桌椅上,书上鸟雀吱吱,唤着同伴向南而行。
头发蓬乱上插着批注用红笔的章豫,强打起精神看着手中的陈情文书。
“审讯文书终于看完了,线索口供都是指向的黄明,那些工匠都一无所踪,这线索到这就断了啊,死了活着都不知道。”章豫颇为恼怒又挠起了头,鸡窝似的发团更乱了。
“这黄明真是处心积虑,借抚慰亡灵之命做浑水摸鱼之实。”主簿唐涣英以袖掩口打起了哈欠,放下了水患治理陈情记录。
“刺史府上的调查倒是有些蹊跷的地方。”云持手指着一条口供。
“管家说大坝冲垮的时候,黄明是慌张的不行的,他还扮做普通百姓模样出了门去。可是回来之后就神色轻松,还吩咐管家明天助他将先前埋下的灵溪酒挖出来,说这两日正是最好的品鉴时间。”
“他要是觉得大坝冲垮觉得愧疚要赴死,为何还要安排明天要喝的酒,要死不喝了再去死吗,而且他出去见的到底是谁。”云持提出疑惑道。
“云弟是怀疑,这黄明不是自尽?”章豫理着乱糟糟的头发。
“还尚未可知,但这自尽属实有疑点。”云持点着口供。
“云弟,你看章兄这眼圈还能熬得住不,这少女失踪案还没个着落呢。哎呀,瞧我这记性,今日不良人送来一香粉,说是跟案件中奸人所用的极为相似。”章豫忽的急匆匆弹跳起身飞奔而去。
“趁着还在广安,明日把手上能收的收收尾吧,也好安心去江州。这文老头催得这般急,刑部那边还没响动呢。据说陈夫人回了府上一言不发,陈大人也一直昏迷,林世子也只会说不是他干的,我估计那黄烨明天又要上朝谏言了。”唐涣英按时间重新理好文书,看着又飞奔而来的章豫。
“哼哼,他惯会来这套,功劳也要,苦劳也是一点不憋着。哎呀!”章豫拿着个香粉盒子蹦跳而来,却被地上的大木箱绊倒,下巴磕在石案上,手上香粉盒子内的香粉大半洒在唐涣英和云持身上头上。
“你这臭猴子,阿嚏!怎又笨手笨脚的,尽惹事。阿嚏!阿嚏!”唐涣英被香粉的香甜气息熏得连连打喷嚏,气急一巴掌拍在章豫头上,急急离开寻水沐浴去了,离开时仍是喷嚏不停。
“云弟。。。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你别怕,这香粉仅对女子有用,这唐主簿老是大惊小怪的。”章豫一手揉着后脑勺,一手揉下巴,还时不时帮着拍云持肩颈处的香粉。
“无事张兄,看来我要去换身官服了。”云持也觉得这香粉在身上甚是不适,起身离开。
云持走进大理寺的偏院小间,这是他平时的住所,小间内布置简单干净,床榻长桌书架。而如今有个着水绿色的身影在桌前,翻看着他昨夜写到一半的陈情文书。
“云寺丞,本宫正想着怎么叫你来呢,怎的刚好你就来了。”李玉梧见云持进来,示意同是穿着小厮服装的花朝离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殿下。。。臣参见公主殿下。”云持对此猝不及防,连忙弯身叉手下拜。
“云寺丞,情况紧急,本宫听说你明日就要下江州重查黄明一案。快来坐下,我有事与你相商。”
“诺。”云持默默收起要去换衣服的想法。
“刚刚就想问了,云大人身上的味道好生怪异,竟是这般香甜的。”这香气香甜间又带几分辛辣,颇为迷幻,李玉梧不禁凑上鼻子去闻。
云持微低头,便可见身前的公主殿下,正微低着脑袋,小巧的鼻子一动一动,正好奇的闻着他肩颈的香气。手指一动,一颗坚果向窗户击去。
“喵呜~”专心研究奇异香气的李玉梧,被突如其来的猫叫声惊得头一低,吸了好大一口香粉气。
“咳咳咳,怎会有狸奴。”小公主又被吓又被呛,咳嗽不止。刚刚关好的窗子不知何时开了条小缝,一只肥硕的花斑黄猫艰难挤开窗缝向里爬。
“殿下勿怕,这是小狸奴只是贪吃罢了。”云持熟练的从小几木盒内掏出小鱼干,往外一扔,肥黄猫视线紧盯鱼干窜了出去。
肥黄猫不知道为何今天小窗开得这般早,但是开窗就有鱼干吃的道理他谨记于心,虽然今天的窗开得比平日小,但是鱼干却是比平日的大多了。
“咳咳咳,把我吓一跳。”李玉梧喝了口云持递来的水,感觉喉咙舒服了大半,但感觉心里有些燥热起来。
一抬头对上云持愧疚且湿漉漉的眼睛,怪罪他的话语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殿下您还难受吗,臣身上不慎洒了香粉,不良人寻来疑似与城中少女失踪案有关的香粉,还不知效果为何。殿下您刚刚吸入了这么多,现下赶紧回宫找太医罢。”云持慌忙道,似是有点着急的执起李玉梧的手。
“不可不可,本宫是悄悄溜出来的,要是被发现禁足期间溜出来,还参与到自己的案件里,本宫怕是更洗不干净了。”
李玉梧感觉内心燥热不已,想去房间开阔的地方透透气,刚迈步竟两腿一软,差点摔倒。云持见状赶紧搀扶,李玉梧甫一贴上温热的胸膛,还情迷意乱的蹭了两下。
“云寺丞。。。怎会如此温暖。。。”被药物迷糊着脑子,李玉梧只想顺本能将脑袋埋得更深,身上虚软的似是溺水了般,而云持是那汪洋中唯一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