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好像是冬至啊……”凌阳将装有洗漱用品的小包递给肖灵槐,看着他收拾旅行包。肖灵槐明白凌阳的意思,抬头冲他一笑,说道:“你给我的血朱砂平安符我一直都带着。”“嗯……”凌阳摸了摸鼻子,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两天的短差,肖灵槐没有太多的东西要带,很快就收拾好了旅行包。“不用担心我。”肖灵槐揉了揉凌阳的脑袋,又一把将凌阳拉进怀里,说道:“等这次出差回来,我就可以有很长一段的空闲时间陪你好好找鬼了。”凌阳抵着肖灵槐的胸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怎么?”肖灵槐问道。凌阳咕哝道:“要你陪我一起找鬼,但是……也要你先休息几天……最近看你脸色不太好,人也瘦了……”肖灵槐微微一愣,很快笑着说道:“好,我听你的。”第二天一早,肖灵槐走的匆忙,只来得及给还在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凌阳留下一个浅浅的早安吻。肖灵槐不在家,凌阳一个人不怎么乐意开灶做饭,赖在暖融融的被窝里,叫了一份牛三宝拉面的外卖当早午饭,又点了一杯黑糖波波奶茶当下午茶。牛三宝拉面很快就送到了,凌阳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坐在小餐桌旁一边在手机上刷着微博,一边吃着拉面。还没吃上几口,小院的门又被敲响了。“来了来了!”凌阳放下筷子,紧了紧会漏风的珊瑚绒睡衣的领口,跑出了屋。本以为院门外站着的会是送奶茶的外卖小哥,可当凌阳兴冲冲的打开院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竟是无涯。“小……小师叔……”无涯喘着粗气,结巴着叫了一声。“无涯?”自从窥心鬼的事之后,凌阳就只见过无涯一回,而且还只是远远点了点头,并没有正儿八经的好好聊些什么。虽然知道无涯没有被协会除名,但凌阳却不知道他留在协会里干些什么,见他突然跑来找自己,又喘着粗气一副神色慌张的模样,不禁问道:“你怎么了?”凌阳身上穿着睡衣,脚上踩着棉拖鞋,嘴角还沾了些牛三宝拉面的汤油,再明显不过是刚起床在吃饭的模样,无涯愣了愣,问道:“是不是打扰到小师叔了……抱歉……可是我的确是有事情……”“不打扰,我只是正好在吃饭,有事进屋说吧,外面挺冷的。”凌阳说罢,侧了侧身。“肖……肖教授他……”无涯犹豫着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他不在,出差去了。”凌阳微微一笑,将无涯领进了屋。凌朔还在世的时候,无涯来过凌阳家,可肖灵槐搬来之后焕然一新的凌阳家他还是第一次来,虽说他自知不该再对凌阳抱有那些龌龊的想法,可看着满屋子“成双成对”的甜蜜气息,那股久违了的酸涩瞬间在胸口泛滥了开,一颗敏感脆弱的心更是抽了又抽。无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凌阳给他倒了杯热牛奶,又把吃了一半的牛三宝拉面端在手里,在无涯对面坐了下来。无涯捧着杯子,喝了几口热牛奶缓了一会,才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小师叔方便跟我去一趟不是山么?”“什么时候?”凌阳问道。无涯看了看凌阳手里端着的拉面,说道:“等小师叔吃完就走。”凌阳知道无涯是个要强的,一般不会轻易开口求人,能让他这么直截了当的跑到自己家找他帮忙的,一定是什么要紧的事。“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么?”凌阳问了一句,随即加快了吃面的速度。“不是山上……可能出现了鬼王魈。”无涯简单说道。“鬼王魈?”凌阳一惊:“你是说那个……世上不知道还有几只的鬼王魈?”“嗯。”无涯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可能,还不确定。”“你是怎么知道的?”凌阳问道。无涯并没有回答,只是从随身携带的乾坤兜里掏出一本看起来颇有些年岁的残破册子,翻到其中一页,递给凌阳道:“之前我被罚整理协会资料库,有一天,偶然在一位前辈留下的手记里发现了关于鬼王魈的记载,小师叔你先看看。”凌阳接过册子,辨认着略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迹:“魈,人面长臂,身披黑毛,似猿亦似人。山之孕也,灵力无穷,鬼之王也,皆敬之。幼时形如猿猴,以山中灵气为食,不可离山,大时可离山,清明、冬至必回,其因不详。庚寅清明,吾于不是山下偶遇一书生,其曰山中祭祖,吾见其身似有恙,欲与之同行,然拒之。吾心有不安,尾随而行,至一隐蔽洞口,忽见其黑毛披身,尻露一尾,阴风缠身,阵阵不止,惊觉其为山中鬼魈,欲捉而除之。然吾修为浅薄、力竭不支,本应命丧魈手、必死无疑,不想魈留吾命,负伤离去。吾素闻魈之狡诈凶残,经此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故留此小记,望后人释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