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喜欢看我疼吗?”尾音被疼痛的气息打乱,林央发出小兽受伤的叫声。她眉头微蹙,挤出眉间一片浅川,半眯着眼,睫毛止不住地颤抖着,眼底雾气开始聚拢。
陆世诤的小腹忽得热了一下,他坐直了身子,扣着林央的手腕把人从沙发里硬生生扯了起来:“林央,你知道我不吃你这套。”
每次都要离得近了,林央才看清他的眼睛,才能看见那副金丝眼镜底下,深不见底的眼色里,藏得究竟是什么。
林央轻巧地摘下那副眼镜,随意地勾在食指上,像响尾蛇的响环在对敌人发出警告,她看着陆世诤,眼睛像蛇,贪婪且冰冷的:“原来陆总是在生气啊?”
陆世诤正视着她的眼睛,没有眼镜虽看得不再那么真切,眼神反而更锐利了些。他松开林央的手,拿起茶几上的半截雪茄,深褐色的雪茄外衣燃起火星,浓郁的烟草香被烟雾携着,缭绕在两人之间。
“为什么推了文和的戏?”
“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知道的。”
“我问为什么。”陆世诤语气平静地听不出喜怒,他把玩着手里的雪茄刀,锋利的刀片在他手里一开一合。
林央把眼镜戴上,眼前的事物便模糊不清,烟雾缭绕里的那个人,像雄狮端坐在山顶上,她淡淡地道:“不想演花瓶了,累了。”
“不愁片约,名利双收,不是你要的吗?”
“名利双收……哈……陆世诤,我怎么有的今天的一切你最清楚了,”林央笑出声,冷漠地嘲弄着,“我总得有些属于自己的捏在手上。”
“这就打算过河拆桥?”
林央笑得更深,从兜里拿出一盒烟,静静地点燃,随手把烟盒丢在了茶几上,她深吸一口气似要把万物都存进身体,她说:“那倒没有,只是——我越红,你能得到的利益不是越多吗?”她凑近了陆世诤,两人嘴里吐出的烟,一同升到半空,交融又消散,“况且你花在我身上的,不都洗得干干净净赚回来了。”
陆世诤抬起林央的脸,瞧着她,众人都说她有一双会爱人的眼睛,只要她看着你就觉得她在爱你,可他从来不那么觉得,就像现在,她镜片后的眼睛冷漠却带着浴火,巨大的野心化作烈焰燃烧起来。
尼古丁从肺里被洗成白色的烟雾,卷进雪茄浓烈的香气里。
林央抖落了烟灰,正视着陆世诤的眼睛:“或者,你可以随时找人替换掉我。”
陆世诤指节抽紧,意味不明地笑起来,他捏着林央的下巴一点点打开她的嘴,看她的舌尖猩红得像蛇的信子。
他们彼此都知道,只要陆世诤想,这个房间随时可以再出现一个女人,他的女人从来不止林央一个,即使大多是消遣时的床伴。
可作为EV集团董事会最年轻的领导者,Escato
Valli现如今的掌门人,不论这个位子上是谁,只要爬上他的床,必然是会有所得的。
何况陆世诤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至少现在林央得到的,比她失去的要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