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冰袋敷上时顾唯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他并不是个娇气的人,在国外时也玩过不少极限运动,受伤是常有的事。但是一到简舒月面前,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要示弱。
果然简舒月的眉心皱了一下,但动作却没停。
“今天姐姐有错,不该骗你。”
顾唯猛地听到简舒月的道歉,双腿一抽就想站起来,却被简舒月用手牢牢地箍在原地。
他从没见过简舒月低头,心里乱极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总归却不是他预想中的得偿所愿,开口问:
“为什么?”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一个合格弟弟都会明智地避开这样敏感的话题,但他显然不是,就像他不抗拒简舒月探察他的一切,他也想了解简舒月的一切,即使那是讳莫如深的性爱。
“顾唯,现在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
简舒月单方面终止了沟通,没有给顾唯留下任何商榷的余地。
她捡起了自己的外套,在少年一脸愤懑地注视下披在他的身上。
“先回家。”
车子在车库里停稳,顾唯一路都没有开口,现在也一动不动。
“下车。”
腕上的表刚过2点,简舒月已经很疲惫了,出口的声音都不再有强烈的命令感。
顾唯仍然不动。
简舒月知道他在无声地抗议,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敷衍过去。
她侧过头看向他,顾唯刚才一直扭过头看着窗外,没露出神色,现在她才看到,少年的眼里全是泪,红红的,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顾唯刚到简家的时候很爱哭,她有时候想不通这么个小不点哪来那么多泪水。
再往后他就不怎么哭了,大约不知是谁和他说男子汉是不能轻易落泪的,他听进去了,直到那天被顾妤带走。
回忆起来,顾唯的眼泪好像都和她有关,她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姐姐。
她俯身过去,解开顾唯的安全带,慢慢说道:
“小唯,你长大了,应该知道有些问题的答案,不说出来会比说出来好得多。”
顾唯却红着眼看她,声音嘶哑:
“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简舒月,你知道你有多过分吗?!”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在家里满心期待地等着姐姐回来的时候,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