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池似乎有些不悦:“许依宁可冒着宫变风险让野渡坊的人进宫,这里面一定有什么。”
纪预却勾起唇角笑了笑,他语气低沉:“恐怕会让刘大人失望呢。”
刘池正准备开口反驳,却猛然间盯紧纪预的脸:“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呵,术士想知道的东西是不需要开口问人的。”
算出来的吗?刘池肉眼可见得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又摆出一副高傲阴狠姿态:
“那纪公子可否能算出自己的命?”
纪预推开门,伸了个懒腰随口道:“抱歉,家师没有教过我这个。”
“你跟梁策都一样让人讨厌。”刘池盯着纪预的背影,似乎从他身上看见了梁策的影子。
半柱香之后。
纪预抬头看了看眼前大大的结海院三个字,他略微迟疑得回头看了一眼刘池:
“陆熙呢?”
“这个时候还惦记他先顾好你自己吧。”
纪预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言,而是看向结海院院内。
院内一片荒凉,似乎与外界不在一个世界。
万木凋零,毫无生机,只有一颗粗大的银杏树独立于瑟瑟我冷风之中。
就连随风落下的银杏叶也多了些凄凉可怖。
刘池盯着纪预嘲讽道:“怎么?怕了”
纪预冷哼一声,正准备抓回去回怼回去,可谁知一下子被刘池推了进去。
身后传来“砰”得一声巨响,纪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他在别人面前怎么吹都没事,可自己的半斤八两本事自己是知道的啊,而今陆熙也下落不明,扔下他让他独当一面,纪预当真有些怕了。
“就当是在鬼屋,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站在墙头的刘池低头俯视着一边念叨一边走进正殿的纪预皱了皱眉头:“他在说什么难道可以和梁策联系上?等等——那是!”
刘池目光死死盯着纪预伸懒腰的手腕,“灵”字格外显眼,抢入刘池眼帘,别人不认识,他可知道那是什么。
双灵契,梁策啊梁策你想的很周到嘛。
刘池看了眼旁边的黑衣人,低声吩咐道:“撤掉弓箭手,一会儿他出来不用放箭,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让梁策过来,姑且让他多活一会儿。”
“是。”
与其说是纪预自己推门进去,不如说是他被一下子从里向外拽了进去。
他踉跄一步勉强站稳脚跟,而后迅速打量周遭适应着环境。
与纪预想象的不同,这大殿内并非是阴森刻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而是被一片白是笼罩。
走近一看,这才发现围绕在纪预周身的其实是数不尽的白色纱幔。
无风自动已经不值得纪预关心了,更让他感到蹊跷的是,他四号不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大殿,而是步入了一处无尽的圆形空间。
那一瞬间,纪预完全失去的方向感,他硬着头皮撩开离自己最近的一处纱幔,抬脚走入。
果不其然,纱幔的后面还是纱幔,纪预又连着掀开了几处纱幔,结果还是一样,兜兜转转了好几圈,这下他彻底迷失方向了。
也许他一直在向前走,也许他只是在原地打转。
他叹了口气,皱着眉头细想,这大殿无疑是大殿,里面也不可能别有洞天。
而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幻阵。
纪预对幻境可不陌生,毕竟先前多次从环境中进进出出,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了
纪预清了清嗓子,右手迅速掐诀,一张符纸听话得飞入自己手中,而后化作一束小火苗,飞向了前方。
古籍有载,幻者,晦明也,光引之,可破。
纪预勾了勾唇角,自豪得欣赏着自己的大作感叹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的三脚猫功夫运行还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