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长相平淡无奇的草药被纪预放入炉中,接着又从面前这些药材里挑了几根眼熟的放入。
既然是制毒,那自然是要毒性最猛了,其他的他纪预不知道,但刚才他放入的这些是足够毒了。
他右手缓缓掐诀,瞬时间一小缕火焰从指尖流出。
“需要控制火候,不能再炸炉了。”
纪预说着,便稍微加大了些许火力,可整个炉子才刚刚热起来,炉壁上却出现了道道裂痕。
纪预“我去”一声,连忙收手。
他走上前弯腰端详着这个普普通通的炉子。
“方才火力小的可怜炸了炉,刚才明明加大了火力,怎么又炸了啊,小也不行大也不行,真难伺候。”
纪预嘴里嘟囔着,便又随手加入一些第二熟悉的药草进去:“多点药材应该就没事了吧。”
他挽了挽袖子,向后撤了几步,再次掐诀。
“蠢才。”
突然,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打断了纪预念诀。
纪预警惕得看着四周,大声喊道:“谁!给本少爷出来!”
那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蠢才,连为师的声音都认不出了。”
是师尊!
就说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纪预抬头看了看四周:“师尊,你在何处弟子看不到你。”
梁策斜靠在桌案旁品着清茶,金色的眸子落在了面前的铜镜上。
铜镜中正是结界里的纪预。
他抬手放下茶杯,轻声道:“你自然是看不到我,纪预你听着,制毒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话音刚落,只见铜镜中的纪预被一股金黄色光芒拖了起来。
纪预双脚离开地面,他定了定神,下一秒,一本本泛黄的古籍猛然间冲他飞了过来。
这些书打眼一看都有几十年的年头了,带着霉味儿的书籍一本本悬浮在纪预面前,纪预随手抓了一本。
《毒方全论》
好名字,又是制毒。
梁策再次开了口:“制毒与炼丹相似,却又有些许不同之处。性和者不易猛火烘烤,性寒者需逐步降温,性烈者需浅火慢热,诸如此类,皆需要你谨慎抉择。”
纪预盯着眼前这些火炉及草药,缓缓点了点头。
梁策一挥动长袖,铜镜中的画面便立即消失不见了。
他起身,将有些打结的白发草草扎起,走向子轩处。
院内的花草依旧各色开得喜人,不过梁策并不怎么喜欢子轩摆弄的这些东西。
他径直走到院中的竹屋,也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师兄来的正好!”
梁策还没站定脚步,便被子轩一下子拉到了窗边。
一盆白色的花在骄阳下开得格外好看。
“好不凡的一朵花。”
子轩从未听过梁策夸赞他摆弄的这些玩意,今天竟获此殊荣,更是喜上眉梢了:
“如何?这可是师弟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梁策双眸依旧盯着那盆花,总觉得那花开得过于一丝不苟了:
“师弟眼光一向是极好的,不过言归正传……”
“把脉是吧,师弟当然记得了,这就来给师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