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策伸了个懒腰:“皇宫就皇宫呗,不关我的事。”
纪预见梁策没有查看请柬的意思,便很快将请柬送到他眼前晃了几下:
“师尊,这上面说是皇宫闹鬼了,要你去看一处宫殿的风水……”
纪预垂眼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得又是后背一凉。
“好了好了,皇宫的事轮不到我,今晚的事情都差点要了我的狗命。”
说到这里,纪预脑子里的又是一片雾水。
他随手将那请柬塞进自己的袖中,追问道:
“师尊,今晚那小厮端上来的毒酒到底怎么回事?”
梁策抬手撩了撩白发,言简意赅:
“你也看到了,银丝入酒。”
对,纪预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之前和许安在书阁擦地时,曾经因为好奇翻越过这些江湖上的投毒手段,可分明没有见过这个什么银丝啊。
难道这年头下毒都有超纲题目了?
梁策轻笑一声:“原来你是想听听这个。”
说着,梁策便放缓了脚步,开始耐心得解释了起来。
“所谓银丝入酒,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将有毒的银丝利用巧妙的手段放入酒中,又因为银丝的特性,才达到了下毒的目的。”
纪预斜着眼睛,托腮思索:“这听起来容易,可银丝如何制作,又如何投毒入丝,如何投入杯中,这些都是极难的。”
梁策抬头看了眼黑透了的天,微微点头:
“不错,银丝细腻如纤,又要将毒药浓缩后淬烧到银丝上,这本身就是失误率很大的动作,却还要冒着中毒的风险将银丝悬于指尖,最后寻找时机置入。”
纪预不由自主得感叹起来这个方法发明者的一片心思,可不知想到什么,再次抛出问题:
“按理来说这种方法应该鲜有人知晓,师尊为何说的跟精通似的。”
听到此语,梁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面对着纪预,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纪预不明所以,盯着梁策的右手看了又看。
梁策意料之中的摇了摇头,将左手的灯笼举到右手边。
温暖的灯光照着梁策的侧脸。
灯火之下,纪预看到了。
有五六根银丝在梁策的右手指尖缠绕着。
隐隐约约的明亮感反射出灯火的红色。
纪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得一遍遍看来看去。
梁策收回手:“喏,银丝入酒,这原本就是我发明的。”
纪预罕见得揉了揉山根,不是吧,这种折磨人还不一定有回报的下毒方法梁策也想的出来。
他咳嗽了几声:“师尊,你发明他的目的究竟在何处呢?银丝入酒,分明没有直接投毒来得快,而且本质都是一样,反而前者更麻烦。”
梁策将左手的纸灯笼换到右手,抬脚再次缓步了起来,纪预见状连忙跟上。
他看着梁策的侧脸,等待着梁策的回答。
“为师也觉得银丝入酒的方法愚蠢极了,可事实上,银丝淬毒的法子并不是用在投入酒中的。”
梁策沉默了片刻,继续道:
“银丝不易察觉,且易于掌控,这是我看上它的原因,有了它,即使我手无寸铁,也可在五步之内杀人于无形,不留痕迹才是我发明银丝的初衷。”
“所以……那个什么银丝入酒就是盗版的喽?”
梁策垂着眸子,似乎在思索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不全是,随着银丝的发明,我逐渐可以熟练控制它们,那么,他的使用领域就会被扩大,譬如在酒杯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检查时,银丝入酒便可以解决传统投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