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抬脚进来。
与此同时,梁策起身,缓缓将一旁桌上放着的那本书拿了起来。
徐晨看着梁策手中执书册又坐回,弯腰将他手边的蜡烛吹灭换成了煤油灯。
梁策似乎不在意什么蜡烛什么煤油灯。
他指腹摩擦着那页被纪预翻了数次的书轻声道:
“他回去了?”
“回去了。”
梁策随意点了点头,左手拿起煤油灯,起身欲走。
徐晨皱了皱眉头,凝视着梁策的背影:
“掌柜的……”
“何事?”
梁策侧头。
煤油灯明亮的光映照着他的半张脸,那金色的眼眸显得暗淡了些。
徐晨抿唇,嘴边的话呼之欲出:
“您似乎……不高兴。”
梁策没有再看一旁直直站着的徐晨,而是扭过头,淡淡应了一句:
“并没有。”
说着,梁策左手撩起衣袍,抬脚走上楼梯。
“掌柜的!”
梁策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这回却没有再转头看徐晨了:
“又怎么了?”
徐晨看了眼被梁策放在桌上的书:
“纪小公子已经离开,我们而今也和月黑阁撕破脸皮,我们是否应换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不换。”
徐晨嘴角动了动,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话。
他知道,梁策自己心里有打算,别人那草芥般的建议他是不会采纳的。
可让徐晨意外的是,梁策这次却给了他原因。
只见梁策转身下楼,扬起下巴冲桌上的书册看了眼。
徐晨立刻将那本平平无奇的书拿起双手递给梁策。
梁策接过书,歪头放在徐晨眼前晃了晃:
“纪预书还没有看完呢,若是他回来找不见我怎么办?”
徐晨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那本书。
就是因为这个吗?
这个听起来都无比可笑的理由?
梁策在没有说些什么。
他转身走上黑暗的阁楼,双眸泛出的金光越来越亮。
他不走,是因为他要向所以与野渡坊不对付的人宣告,他舟自横,要的是全天下!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梁策举着煤油灯,在自己的房前停住了脚步。
他打了个哈欠,微微低头将手中的煤油灯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