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天分也不要?紧,徐家并不需要?一个钢琴家,学习它?不过是老钱家族一项必备技能罢了。
黎修站起来?让位,微微上挑的眉间带有温和的笑意,“你们玩。”
堂兄错身过去,坐在?了琴凳上。
去给长?辈们拜年时候,照例是什么都没有的,黎红曼不在?了,再没人会给这个年纪的他?们准备红包和新年礼物。
天色暗了,雾沉沉的深蓝天幕无星无月,庭院树木的彩灯映照着金色雨线,混着极小的雪粒子?,“啪嗒啪嗒”地落在?玻璃窗。
叔伯们喝得差不多准备散场,徐正让开一个位置,语重心长?地对黎音说道,“又长?一岁,也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以后别总是和家里人赌气。”他?叹一声,“因为白家那件事?,你白姨这回都没有留在?山居台过年,留你爸爸孤家孤人的。”
白慕静到了山居台之后一向贤惠得体,难得任性一回,可?是把徐家人的心都牵扯到了,几个亲戚都在?问?,徐正也不好说什么,只?言是白家老爷子?清醒了,得回去过年。
他?就非要?在?这时候说这个么,黎修皱皱眉,还没开口,黎音已经挽住了他?的手臂,下巴微抬,“我姓黎,她姓白,徐董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们根本不是一家人。”
“我们”这个词意义太过广泛,徐正听出她言外之意,沉下责怪的声音,“徐聆音,你能拥有现在?的一切,从不想想是何缘由?”
“这是我理所应当的。”黎音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似乎丝毫看不见?对面人越来?越白的脸色,只?怕是气不死?人家,压低声音告别,“徐董如果真觉得我与哥哥仍是你的家人,刚才也说不出所谓‘孤家孤人’的话语。谢谢招待,我们回麓山了。”
他?们同前两年一般,在?拜年后回到麓山守岁。
住家阿姨走之前在?这边做了简单的布置,三楼平台的景观树绑上了节日彩带,长?长?的绸带被雨雪浸到沉重,无精打?采垂在?半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玻璃门隔绝掉黑暗中刺骨的冷意,白色幕布光影如龙,他?们在?温室中四肢相缠地相拥。
片子?是黎修选的,是前几年的美剧了,一直没有时间仔细看完最后一集。
游园中的机器人植入“冥想”程序后逐渐失控、觉醒,混战在?即,骑士依旧执行着保护公主的职责。
他?们在?枪林弹雨中逃向自由,就算已经走到誓言中山海相接之处,却始终没有走出loop。
扮演他?们注定好的角色,无论如何走不出书写好的悲情结局。
就像他?们一样,在?耀耀日照之下,永远无法逾越的世俗关?系。
影片结束在?主导者编织的美梦中,怀里的人也已经快要?坠入困倦,脑袋一点一点,搁在?他?胸口轻轻地蹭挪。
黎修好笑地摸摸她的头发?,帮助她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困了?回屋里去好么?”
“不。”这个位置刚刚好,黎音呜咽一声,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摆,“哥哥不走。”
丝丝柔柔的慵懒调子?。
黎修捻捻发?痒的手指,叹了一口气,“好,不走。”他?扶住她的脑袋,目光沉沉定在?空空如也的暗色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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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之间,黎音好似听见?远处有人在?放烟花,“砰砰砰”地震响,她揪住黎修的衣领靠近一些?,又觉得好似只?是他?的心跳,轰隆隆的血液流速,是不可?平复的悸动。
不多时,淡淡的硝烟味穿透山林与风雪,慢慢钻进了小屋。黎音翕翕鼻子?,含含糊糊地问?身边人,“哥,你闻到没有?”
黎修皱皱眉,“太不守规矩了。”
雾城都禁燃多少年了,况且别墅区绿木繁茂,一点点火星足以酿成大t?祸。
“不守规矩?”黎音掀开疲惫的眸子?,后知后觉感受到那些?近在?咫尺的炽热与念想,隔着薄薄衣物贴附在?腰际,隐忍、温柔,强势地昭彰。
她低低地笑了声,“就像我们一样不守规矩?”
冷与暖的交替,玻璃窗氤氲了白色雾气,朦胧中紧密攀附的影子?忽然反客为主,黎音翻身压上来?,她高高在?上地睥睨,将指腹于他?绯色的唇角慢慢摩挲。
黏稠的气息属于夜色。屋子?顶上的冬雪在?低声融却,落在?耳朵里只?有一点点细微的碎响,蓉城丰沛的雨水如涓流肆意倾泻,连成雨幕,珍珠在?窒息前一刻滚落。
黎音颤颤想要?退后,他?却抬抬下巴追上来?,柔软重新覆上,他?一定要?她在?绝无仅有的快慰中沉沦溺海。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黎音拿过来?看了一眼,眉头轻蹙,直接掐断了它?。
有几天没理会顾向淮,他?倒是还挺能烦人的。
早知道会这样,何必找些?事?情来?惹她不高兴?
“双芒星钻石项链?”黎修皱皱眉,这种嘻哈风的饰品的确与薛越不相配,但思?及顾向淮其人,也不会为华而不实买单。
黎音愣了愣,对了,顾向淮并不使用这种类型的东西,说到合适,倒像是谢州会喜欢的款式。
谁把这个东西放进了西装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