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赞许他的识时务,点头,“滚吧。”
定好的西装套装被送回观澜园,挂在了一楼客房衣柜中,并且在回去?的第二天就碰巧被薛越发现。
闷了两天的气好像突然散掉了,薛越把它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他之前在店员手?中接回来的那一件。
“怎么?挂在这里了?”他又皱皱眉,“是工期有点赶么?,感觉不是特别细致呢。”
黎音笑,“不喜欢?”她伸手?要?去?拿,“那我拿去?退了?”
薛越一收手?,脸上的笑意再?也压抑不住,“干嘛退,买都?买了。”
“你?嫌弃不够细致么?。”黎音一手?撑在桌子边,漫不经心地握着手?中的气泡水饮了一口,“退回去?让他们重做么?好了。”
薛越哼了声,拿在身上比划两下,“也还行吧,要?不我试试看,差不多的话,我就将就一下好了。”他倾过去?吻她,“老婆送我的,我哪里舍得退?”
他好似有些迫不及待要?试试。
很稀奇,薛越与顾向?淮的身形几乎没什么?两样,衣服穿在身上很合适,他一点儿都?没怀疑这衣服的来由。
“怎么?样?”黎音与镜子中的薛越对视。
薛越“唔”了声,伸手?整整胸前的饰品,低声嘀咕着,“配套的胸针款式稍微有点不够成熟,你?觉得呢?”
这一款荆棘玫瑰或许是与他的风格不搭,黎音上前瞧了瞧,点头,“那就不要?它吧。”伸手?要?去?取,那人却侧身躲过,不高?兴似的,“都?送人了,还能要?回去?啊?”
怎么?不能啊,黎音完全没有意料到这句语言陷阱,波澜不惊的假面抿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不消一秒钟,又隐于无形。
薛越长睫猛地一颤,心一下就沉进了寒潭深渊。
他忍住了胸膛中剧烈起伏的酸涩,滚滚喉咙,手?指一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他惊讶地“欸”了声,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物品。
宽阔的手?掌慢慢展开,双芒星黑钻项链静静地躺在那里,银色的链条在空中轻荡,任谁也不能说出它与这套西装的任何牵连。
黎音睁了睁眼睛,心里几乎一下就气笑了,顾向?淮,装大方是吧,暗地里要?使这种手?段给她添堵?
“这是给我的?”薛越皱皱眉,可?是这个?东西与他平日的着装也不太相配,疑惑地看了好几遍,他看向?黎音,“啥玩意儿,会不会是店里的人放错了?”
黎音很快收拾好表情,拿走他手?中的东西,看了两眼,“不排除这个?可?能,留着吧,明天早晨我问?问?那边。”
薛越好似浑不在意,“哦”了声,又喜滋滋地傻笑,“宝贝很久都?没送我东西了,那这个?衣服我要?留着订婚仪式那天穿。”
黎音哼笑,“薛三公子缺这点东西么??”
自然是不缺的,“但是意义不一样啊。”薛越伸手?把她揽进怀中,“老婆送的,怎么?和别的东西比,这件衣服我高?低要?穿一辈子的。”
温温柔柔的吻落下来,她引颈回应,同时又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别在这儿狂。哪里就穿着一辈子,你?喜欢这家,明天我们再?去?定几件好了,薛三公子和我结婚了每天只?穿这一套衣服,不被人家笑死。”
薛越却有不同理解,“这不是很好么?,别人问?起为什么?总穿这件,我就好说是老婆送的了,看吧,我有老婆送衣服,别人没有。”
“你?是很得意。”黎音揪揪他的耳朵,轻笑,“想告诉所有人我很小气是不是?”
“你?冤枉我吧。”薛越一下把人抱起来,再?次看了一眼桌上的双芒星,又想起什么?,“那这个?收起来吧,明天我们订衣服的时候一起带过去?问?一下,如果是别人订好的,没了也挺着急的吧?”
“……”难以言说的烦躁涌上来,黎音几不可?见地蹙眉,可?她来不及收拾情绪,薛越却忽然覆上来咬住了她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拂在耳边,痒痒的,“宝宝,这段时间真的好忙,我们好久没有了。”
暮色苍茫,倦鸟归林,别墅小区静谧的小道?溜过一只?橘色小猫,它钻过整齐茂密的灌木,探着脑袋往没有合拢的轻纱帘里望。
下一秒,帘子被一只?骨指分明的手?掌攥住,“滋啦”一声,薛越百忙之中把床帘拉得紧密。
最后一束光被隔绝,暗色中的喘息好似溢满整个?偏间,黎音撑在焦糖色的美式复古沙发,睁了睁雾色迷茫的眼睛,哑声问?道?,“怎么?了?”
不能忍受的快慰袭上来,薛越抿住唇,极慢地缓下一口气,“有猫在看。”
黎音怔愣住,下意识看向?茶几上摆着的相框。照片中的黎修仍带有少年的稚气,他双手?抚在银色琴键,低垂的眉眼好似倏尔黯然几分。
黎音心里莫名?其妙“咯噔”一下,她伸手?按住相扣倒在桌面,移开了视线。
第82章
14年的年终总结大会拖到了除夕前一日,为着白泰那件事?,绪正各个分公司都受到了一定的舆论影响,报表曲线在相应月份平滑滞停。
徐正自知理亏,也没有过多地细究,简单聊几句便罢了。但黎修没有那么好糊弄,每一家的财务报表呈上来?,皱着眉逐个询问分析。
与黎总共事?长?久,高管们不会被他温润有礼的外表所欺骗,俊朗的眉眼隐下锋芒,他?嘴角轻压,已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