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易穿着安德烈的衣服,虽然二人身高相近,但安德烈的骨架更宽,肌肉更厚,他的衣服穿在安子易身上很宽松,领口歪斜,露出肩颈线条衔接处的牙痕。
晚风拂动,她身上宽松的衣衫被风一吹,显得有些空荡。
衣摆鼓动像白鹤微微展了展翅膀,这场景很眼熟,让安德烈想起白鹰号上安子易跃入他怀中的时候——
那时候抱着安子易,安德烈还觉得她有些瘦弱,加上精致的外貌,安德烈觉得安子易更像omega,虽然脸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但实际上很好欺负。
然而现在,女alpha能轻轻松松以肩架起他的腿,整个人摆脱了防备的紧绷,展露松弛又随性的底色,看起来好接近很多,安德烈却觉得她越来越远了。
光脑的光映亮安子易左半边脸,玫瑰在她颈侧盛放,衬着那抹情难自制的齿痕愈发刺眼。
尤其安子易微微阖着眼,睫毛盖住一点黑色的瞳孔,是懒洋洋的倦怠,这表情对他的话好像没什么所谓,带着无视情绪的傲慢。
安德烈朝安子易走了一步,刚刚停了一会儿,撑住的体面难以维持,他腰眼一麻,软了腿,侧歪一瞬,安子易见状迅速伸手扶住了安德烈的胳膊。
“你还好吗?”安子易拧起眉头,“是不是副作用?快去检查……”
啊,真是令人烦躁,安子易总是这样,要是一直冷淡下去,不给他一点好脸色,也不要展示这种没所谓的温柔,他根本不会像现在一样,像一只被肉骨头钓着的狗,拼命追逐她了……
安德烈咬紧牙,反握住安子易的胳膊紧紧抓牢,站直身体,另一只手抚上安子易侧颈,拇指指腹在他留下的齿痕上摩挲,“你真是很会让我生气。”
安子易坦然站着,任对方像制住什么野生动物似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撸自己,歪了歪头,明知故问道:“安德烈,为什么生气?这个游戏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安德烈脸色沉了下去。
这算什么?他一个alpha,献身给了另一个alpha,什么傻子会把这种牺牲作为“游戏”?
贪嘴是要付出代价的,安子易知道安德烈现在相当恼火——
与死鸭子嘴硬的克莱尔不同,与单纯好哄的戴维斯双胞胎也不同,现在再激怒安德烈一点,估计他们俩睡了的消息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
安子易掀起眼睫,淡淡一笑,在安德烈愣神的时候,抬手覆盖在他手背上,反扣进安德烈指间……
明确感受到对方手指一颤,安子易扣着安德烈的手掌,一侧头,将自己的脸放进对方掌心蹭了蹭。
飞扬的眼尾像一只撒娇的野狐狸,安德烈呆住了。
这呆呆的样子实在好玩儿,安子易嘴角笑意拉大,扣紧五指仰起手腕,迫使安德烈翘起腕部,皮肤下蓝紫色血管清晰可见。
很可口的样子。
安子易遵从本性,轻轻啃了一口安德烈手腕,现在好了,对方除了手指,连带着胳膊都开始轻轻颤抖了。
“你?!”安德烈耳朵通红,满脸难以置信。
安子易趁虚而入,松开另一只扶稳安德烈胳膊的手,顺着对方腰线抚至肋骨,虎口在隆起的线条下暧|昧游移。
安德烈颤抖的身体打响了进攻的鼓点。
越发满意对方难以自制的状态,安子易倏忽贴近他的胸腔,咬|开对方扣好的纽扣,扬起脸瞧慌乱的安德烈,“不喜欢?”
安德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故意的?
但他讨厌自己,明知道这是安子易的陷阱,还嘴硬踩了进去,“不喜欢。”
嘭!
嘭!
教堂大门被撞开又被粗暴地合上,安德烈身上本就没多少布料,一路走一路掉,直到被摁在光秃秃的祭桌上。
这里一片昏暗,月光投下尖顶玻璃花窗,在安德烈背上映出五彩的玫瑰光影。
宽厚的肩贴紧冰凉的木质祭桌,腰背优雅收束的曲线成了玫瑰光斑的画框,顺着花瓣包合花蕊的方向,也窄窄收束进黑暗中。
比其之前用手指小心描摹,安子易紧紧握住“画框”的边缘,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以掌抹画光影,直到沉低身体,让这斑斓的玫瑰光斑也映在背后衬衫上。
金色的发丝被揉乱在她指间,玫瑰光斑沁润出露珠,玻璃切割的线条那么生硬,也被这抹润泽镀成了华贵的油彩,变得柔和。
虽然衬衫紧扣很热,安子易嫌麻烦不想解开,她扯起流金般的发丝,像扯起马的缰绳,安德烈被迫仰起头。
伏低身体,安子易凑在安德烈耳边问道:“不喜欢?”
真是残酷,安德烈神志恍惚地想,安子易居然还会用这种方法对付他,这种时候还问他喜不喜欢?
咬紧唇瓣,死死扣着祭桌边缘,安德烈很有骨气地不回答。
“嗯……好吧,那我们换个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