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看到了摆在屋子中央的刻着蛇形花纹的木桌上方,摆放着一个样式相当古朴素净的小盒子,其中放着一枚黑色光亮的戒指。
于是宋问握紧了魔杖,然而当他靠近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眼前的画面似乎被什麽无形的东西入侵了一样,随后他看到了似乎是幼年版的伏地魔出现在孤儿院里被欺负的场景……以及在这件屋子里的暴行,以及他是如何将自己的罪孽推到了自己的舅舅,莫芬·冈特身上的场景。
“可我又对伏地魔的生平没有兴趣,无论他是怎麽走到这一步的,恶性杀人便是恶性杀人、挑起战争便是挑起战争,这样的刽子手,有什麽可值得辩白的?难道只是因为有一个凄惨的童年、不幸的过往,就能成为他肆意杀害别人的无罪辩词吗?”
宋问不屑地嗤了一声,他很快控制着厉火咒不断破坏複活石戒指,但是在他释放的过程中,他听到了那枚戒指所附着的黑雾传来一阵飘渺轻灵的女声。
“少年人,请住手!……你有失去的、却想要救回的人吗?告诉我,我能帮你。”
宋问沉默地看着戒指好一会儿,才笑着说:“这位……大姐?我虽然看着年轻,但已经不是少年了。不瞒你说,所有饱受战争创伤的人们,都是我想要挽救的……粗略算下来,也就约等于全世界总人口吧。”
戒指的声音扭曲了一下:“你的野心也太大了……选一个你最想挽救的人吧。”
“不行,我可是很贪心的,谁成想号称无所不能的死亡三圣器之一的複活石,也仅仅只是能‘複活’一人。複活一人怎麽能够?不如没有。”宋问擡起了魔杖,听着戒指内传来的凄厉嘶吼声,知道那是伏地魔的灵魂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声音。
但他依旧毫无情绪波动地说:“那麽,再也不见。”
……
“诅咒的气息减弱了。”周雅欣喜地说,然而还不等她高兴完,便看见从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架由风驰兽拉着的马车。
“瑟拉菲娜。”周雅的语气突然变了,她戒备地看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女人:“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哎呀,我可不知道,只不过麒麟的气息被感应到了而已。”瑟拉菲娜摇着自己的鹅毛扇:“周雅,我只是来通知你的,明天的newt特殊补考,由于英国魔法部人手不够的原因,特地抽掉了美国魔法部的协会成员来进行监考。”
周雅警惕地说:“是谁。”
“当然是我可爱机敏的塞缪尔啦!”瑟拉菲娜用扇子捂住自己的嘴。
“他?那只白头海雕?你那个如今已经不怎麽听话、小动作频频的傀儡?”周雅冷笑:“瑟拉菲娜,我以为,上次的我们之间的谈话是能换来一些对于彼此的诚意的。还是说,你们就有那麽害怕我们国家崛起吗?”
“不是,周雅你真奇怪啊,你为什麽老是觉得,身处于世界第一大国的我们会真的惧怕一个被多国侵略践踏过后……百废待兴的一个国家?”瑟拉菲娜笑着说。
然而周雅尚未开口,冈特老宅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道沉稳的、蕴藏着力量的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是的,你会怕。你怕的是我们骨子里的那些精神和意志。你会怕,是因为我们被摧残侵略至此竟还能靠自己的力量觉醒、站起来。”
宋问目光淩厉地看着瑟拉菲娜:“我知道美国人最崇尚的是自由、英雄主义、广义民主。可对于我们最重要的却并不是自由,我们的一腔热血永远为的是集体的、所有人的下一代能拥有更多选择和未来,而并不只是个体的自由本身。习惯宣导自由和独立个体的你们真正担忧惧怕的,就是这种打不垮的团结力量。”
“你就是宋问……”瑟拉菲娜磨了磨牙。
周雅此时打断了瑟拉菲娜:“打个赌吧,瑟拉菲娜,100年为限,在100年期间,我们国家终究是会与你们国家并肩,成为你们国家唯一的对手。但持续敌对对于两国甚至周边国人民而言都不是好事,如果能握手言和、携手并进的话,也许是更好的出路,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没办法经得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那可不一定!”
但说话的并不是瑟拉菲娜,听声音,似乎是一个颇为自信的年轻人。
周雅眉头紧锁,看着那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之内缓缓走出的一个如画卷一般美好的棕色卷发美少年。
“你好,我是塞缪尔·g·寇豪格,此次newt特殊补考的主考官。”少年看着宋问,擡了擡自己的眼镜,露出一抹标志性商业假笑。
宋问伸出手:“你好。”
对方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宋问,然后虚虚地回握了一下。
宋问点了点头,然后回身安抚周雅:“您别担心,我的课程已经複习得差不多了。”
周雅盯着塞缪尔:“无论是谁监考,我希望此次考试是公正公开的。”
“当然,您这样的想法纯粹是多虑了。”塞缪尔说道:“我仍是那句话,没有必要。你,以及你的国家,哪怕再过上一个世纪,也不会是美国的威胁。第三次世界大战,也完全是捕风捉影的事。”
“啊哈,果然是年轻人……看你们也吵了半天了,这里多冷啊!”邓布利多打了个哈哈,他的棒棒糖已经吃完了:“要不,我们先回去?”
周雅冷哼了一声,先行幻影移形走了。
瑟拉菲娜也不甘于后,跟着周雅和邓布利多一起走了。
“你怎麽不走?”塞缪尔擡了擡眼镜:“怎麽,试图同主考官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