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想着别说是五十分钟,估计再过五分钟分钟……再过一两分钟可能就要痛死了!
宋问拒绝了西弗勒斯的手,转而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由于周身的刺痛和灼烧几乎使得他的意识模糊又紧绷,他已经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将手心的肉都掐至流血。
“西弗勒斯……我……我疼……”
宋问低声抽泣道。
西弗勒斯则靠在床边将宋问的手指缓缓掰开,他想要让对方不要这麽伤害自己,可没过多久,宋问便开始不断地、死命挣扎翻滚着,紧缚着他四肢的禁锢藤蔓将他的四肢勒出紫红色的痕迹,宋问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在挣扎着、翻滚着,并且从他嘴里不断迸发出凄厉哀嚎的声音。
那时的声音就像从地狱的油锅里不断挣扎翻滚着的厉鬼一样,异常的凄绝可怖。
西弗勒斯惊慌地看着宋问的眼泪如同断线一样不断地顺着眼眶滚落而出,西弗勒斯心中一恸,他想要安抚对方,但是理智又让他明白,这是对方必须要忍受和克服的。
如同西弗勒斯预计的那样,宋问的身体开始逐渐産生高热,于是西弗勒斯将準备好的湿毛巾为他擦拭全身,不断进行着物理降温。
只是即便如此,不断産生地高热仍然让宋问産生了幻觉——
他以为压制住他的人是贝拉克里特斯。
他以为自己这麽痛苦的原因是成为了食死徒逗弄的猎物。
宋问恍惚地以为自己还是在1977年食死徒攻破公会基地的那一天,他于恍惚之间仍然记得自己的使命……他要坚持四个小时,四个小时!而不是两个……
他要让他身后的那群孩子都好好活着……要让食死徒攻不进霍格沃茨……
他于那迷蒙模糊的意识之中,仍然绞尽脑汁地想要拖延时间。
这是他潜意识里最为遗憾的事情。
虽然他告诉过西比尔,他尽力了,可尽力了不代表着不遗憾。
而西弗勒斯换了一张又一张湿毛巾,他神情紧绷地替对方降温,听着宋问的嗓子已经完全哭哑了,而后他看着对方在断断续续的抽搐和剧痛之间,睁开了一双决然又没有焦点的眼睛盯着他,像是透过了他看到了别的什麽人。
“宋问,你别怕……”
只是回应西弗勒斯的,是宋问从来没有在西弗勒斯面前展露过的阴暗又挑衅的声音。
“就只有这点程度了吗?你们……如果没有更特别的方式……不如杀了我吧……反正我的嘴你们是绝对、绝对撬不开的……你们别想知道出口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