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清点点头,再抬眼时眉目中带着灰色的怅然若失,“才过了不到十年时间,她已经是少将了。”
这是她年少时梦寐以求的职业。
两人在校道旁的椅子上坐下,鹤清遥望着教学楼的光影,桑格里安坐在她旁边研究那张毕业照。
他的清清和右边人隔的空间比和棕色小辫子隔的空间大很多,“你们当时的关系好像还挺好的。”
“还行吧。”鹤清说。
她耐不住桑格里安亮晶晶的眼睛,回忆了一会才开口:“云译和我性格差别挺大的,她在学校很出名,有很多朋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alpha很爱竞争很爱惹事,只要不要私斗,学校不爱插手。”
鹤清顿了顿,“只要把作业借给她抄,我可以省下很多事。”
不会有跟狗一样精力旺盛的同学找她打架,托校霸舍友的福,她的中学生活过得比小学清净多了。
桑格里安往嘴里塞了口煎饼,朝她伸手,含含糊糊道:“你考得好吗?”
把瓶装饮料拧开盖子给他,鹤清后背都挺直了点,“我最好。”
“当然,清清最好了。”他喝了口水,没长骨头似的歪歪扭扭地往她身上倒,她顺势把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
“为什么没去军校?”
背着月亮离开学校时,桑格里安拉着她的袖口。
“他们怀疑我继承到家族精神疾病。”
学医毕业后,生母涉险蛊惑66个病友自尽的恐怖事迹传遍整个星际,作为唯一直系亲属,她被牵连到职业背景评测不合格。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认为出身如同烙印一般刻在骨子里,多年费劲心血的努力只是浪费时间的笑话,两项叠加下心态彻底崩溃,正巧看到晨曦公司的招工广告,脑子一热直接去报名,有了工作后就开始彻底摆烂等待退休了。
对她来说,努力确实改变不了命运。
为什么叫命运,因为很多东西就是刻在命里的,如同鬼影一般纠缠一辈子,从生至死,从不放手。
“我也不喜欢-上-帝-。”桑格里安绕到她面前,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颊,“所以,我是专门来补偿你的。”
“那我肯定要谢谢你。”鹤清笑了,上前一步按着他的后脑深吻,直至身后传来“你们挡路了”的声音才分开,回头说了句“抱歉”拉着他的手闪到一边。
身边人低低的笑出声,原地蹦了两下跳到她背上,“走吧,清清,我们回家吧。”
鹤清回头最后看了眼学校,心上的锁链彻底瓦解,她点点头,背着桑格里安往飞船的方向走。
“嗯,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