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起来。」
脱口的音调淡淡,便好似恢复了平日那个沉静淡定的天之骄子、国之栋梁一般……楚越心下因而微微发怵,却仍是依言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抱起、并将自个儿仍旧停留在司徒延卿体内的分身退了出来。
可尽管他已万般小心,那因晨起而精神旺盛的物事还是在退出时引得怀中的人儿一阵轻颤。如此反应让楚越纵知不该、却还是禁不住地给挑起了欲火,足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得以将之压抑下来。
彼此结合处分开的瞬间,昨夜楚越遗留在对方身子里的白浊体液也随之满溢。自腿根流淌而过的黏腻让司徒延卿又是一颤,却还是深吸口气强自按下了心头的异样,让楚越扶着自己在榻上一角靠坐下来。冰寒眸光隐现茫然怔怔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而终是不忍卒睹地沉沉阖上了双眸。
他身上犹自穿着凌乱的官服,楚越身上也还套着已皱得不成样的军装,足可想见昨夜的情况有多么突然。至于激烈的程度……他此刻几如烂泥般的身子便足以说明一切,更别提彼此身上都留着的印迹了。
那不仅代表着昨夜的……癫狂,也同样代表着自己曾给予的回应。
——也许,比起被楚越拥抱,更让他在意的,是自己竟也曾回应对方的这个事实。
思及此,本就有些昏沉的脑袋更是开始隐隐作痛。他想抬手揉揉额角,却连这点力气都不存分毫,更别提整理刻下狼狈的仪容准备上朝了……
「不介意的话……帮你清理身子好吗?」
便在此际,就好似听到了他的心声般,楚越的声音入耳,语调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愧疚……司徒延卿睁开了眼,瞧不出一丝情绪的目光对向身前的英伟男子。那神情间全无掩饰的自责与关切教他瞧得心头一颤,而终在片刻沉吟后、轻轻颔首应了过:「劳烦你了。」
最初其实是想拒绝的,可一来他的身子的状况容不得这般逞强;二来昨夜什么都做遍了,再矜持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是以他终究还是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见司徒延卿允诺,楚越微微松了口气,心下的歉意却仍没有分毫削减。
虽说事情是因对方中了春药而起,可真正造成了这一切的却是他的失控——春药虽然麻烦,却并非没有其它解决的方式。但他却因见着司徒延卿情动的样子而失了理智地趁势要了对方……这样的发展,怎么也构不上「情有可原」四字。
更别提他还无视于司徒延卿的承受度接连要了对方三次,结果害得对方刻下浑身瘫软、半点力气也无了。
一想到这点,才刚大概整理好仪容到外间准备毛巾和清水的楚越忍不住便是一阵暗叹……将门栓锁上以免又有不速之客闯进后,他才端着先前备好的水盆回到内室,将布巾沾湿开始替司徒延卿擦拭起身子。
在药性早已退去的此刻,掌下的肌肤已然恢复平时的白皙,却也因而让上头自己刻意印下的痕迹变得格外鲜明……曾紧紧环抱住自身颈项的双臂、交缠于自个儿腰间的双足,以及那令他难以自拨的肩颈线条……手中的布巾每行过司徒延卿身上的一个部位,相应的记忆便会随之浮现于脑海。太过鲜明的一切让他的动作好几次险些就此中断,全靠着心头的那份愧意与自制才不至于又犯下错事。
可即使楚越已竭力按捺,神情间隐现的挣扎却仍分毫不差地给司徒延卿收入了眼底。
虽说昨夜发生的事已无可挽回,可在已恢复了平日理智的此刻,他是应当对楚越眸中隐现的情欲感到厌恶才是。可或许是对方的竭力按捺、对方的珍视呵护……以及更多他不愿深想、更不愿面对的理由,望着楚越眸中的交战,司徒延卿心下却没有丝毫的厌恶。有着的……只是打醒转以来便隐隐于心头骚动着的、过于陌生的情绪。
但此刻的他,却没有分辨的余力和勇气。
清理身子的动作很快就完成了大半,可便是那剩下的一小半,让楚越继续擦拭的动作有了几分踌躇。好在司徒延卿早在允诺时便已有了准备,故心中虽仍难免抗拒,却还是双唇轻启、低声道:「你动手吧……不碍事。」
「嗯……失礼了。」
听他这么说,楚越自也不好继续犹疑下去,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保持理智后,他轻轻扳开了司徒延卿双足,将指探向了那直到方才都还容纳着自己的处所。
此刻,幽穴虽已闭合,却因里头残存着的体液而轻易地便容许了手指的侵入……除了昨晚的第一回外,之后几次楚越都是实实在在地释放在对方体内,自然免不了一番清理。他小心翼翼地以指将自个儿留在对方体内的体液挖出,再以沾湿的毛巾轻轻拭净……可即便已尽可能放缓动作避免造成对方的不适,楚越却仍能清楚感觉到自个儿每一次探入所挑起的、司徒延卿身子的震颤。薄薄绯色自白皙的肌肤上漾开,深知这代表什么的楚越禁不住心神又是一荡,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强撑着完成了最后的工作。
清理完毕后,他依着司徒延卿的指示自一旁的衣箱中取出干净的中衣和外袍替青年换上。只是他有些粗手粗脚,衣裳是帮人穿好了,却有些零零落落地。好在司徒延卿今日注定出不了门,自然没什么要紧。
只是该清理的清理了、该穿的衣裳也穿好了,没了事做的楚越反倒有些手足无措,留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能怔怔地杵在床前看着神色沉静如旧的司徒延卿,好半晌才开口道:「昨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