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何必用谎言欺骗一个本就知道真相的人?
“先不说这个,西弗勒斯,你可知道格兰芬多殿下的来意?或者说,不止格兰芬多殿下……”那个人的身份,其实也早就昭然若揭。
“我假设你是明知故问。”现在的西弗勒斯的心情绝不好,自然也懒得与这人再多纠缠。
邓布利多假笑一声,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格兰芬多殿下曾经来找过我,他需要寻找灵魂碎片,拉文克劳的灵魂碎片。”这并不是格兰芬多殿下找他时说的,而是通过某些不正当的途径,这也就是邓布利多不自然的原因……
没有打算揭穿邓布利多的谎言,毕竟这种谎言也是无伤大雅,何况狮祖怎么想似乎也轮不到自己来置喙,这样想着,西弗勒斯开口:“你是希望请两位殿下参与你伟大的……保护魔法界的行动中来?不得不说副校长,你的被害妄想相当严重。”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上一世的voldeort和自己,不都是被这样严密地监控起来的么?这只老蜜蜂要避免一切的问题,在实际的后果发生之前,只可惜有些事情却是避免不了的。一旦有异动,便再也不可能选择相信。这一点,这个绝对的格兰芬倒是体现了一点斯莱特林的特征。
正义与黑暗必然相悖。而现在,voldeort似乎又一次被定义为即将危害魔法界的黑暗存在。
真是可笑,那个人只是打算君临而已。君临天下,怎么可能把天下尽毁?
不知道为什么,来之前本打算彻底脱离那个人的领域,或者说选择这一生的潜伏,可是现在……忽然疲惫地什么都不想做。
怎么可以让眼前这个家伙再一次毁了那个本就可以站在云端的人?怎么可能让凤凰社又一次君临魔法界?怎么可能想象那个人和魔法界的贵族又一次面临哀哀乞怜的境况?
怎么可能,再一次在凤凰社这里加上自己这颗砝码?
何况这一生,本就与前世不同了。
他相信lordvoldeort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那么,自己其实早就没有必要继续这段纠葛了。
那么,算了吧。西弗勒斯放下手,蓦然觉得心绪委地成灰。如果说只有报复才能证明自己的狠辣决断,那么,就当作自己从来没有那个东西好了。自己或许,真的不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
忘不了那个人的温柔,也忘不了那个人后来的狠绝。
两两相抵,再无相欠。
“我辞去霍格沃兹的所有职务。”这一次,是真正的平静,再无牵扯的告别。
============================这是今昨两日的分界线=========================================
如果说,放手就是唯一的手段。那么总比牺牲了一切要好得多。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慢慢挥动羽毛笔在那张辞呈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邓布利多同意西弗勒斯·斯内普辞去霍格沃兹的一切职务。不知为何,一向聒噪的邓布利多这一次并没有说过多的话,没有过问任何原因,只是沉默着应下。
是什么会让西弗勒斯·斯内普选择放弃一切离开?这一点,沉默的斯莱特林不会说。或者说,相对于说出来的示弱,男人或许宁愿将一切封锁在心底。这就是斯莱特林,宁可自己选择所有的背负与伤痛。也绝不说与人知。
那么就放过他吧。
走出校长室的时候,西弗勒斯看到了那只凤凰火鸟福布斯,火红的大鸟打着温暖的弧度在他头顶盘旋而过,带着无声的鸣响,像是最最凄厉的告别。其实前世对这只火鸟并无太多深刻的印象,只是模糊地觉得福布斯与邓布利多是一体的,总是捆绑在一起的存在。
可是此时就是在这样离开的时刻看到了她,却蓦然觉得有些感动,以至于蓦地,几乎泪凝于睫。
每个斯莱特林都不擅长哭泣,他们总是把情绪很好地掩藏在心底,然后伪装成百毒不侵的样子面对世人。如果哭泣无用,那么索性收回所有的软弱,不要被外人耻笑。斯莱特林应该永远是霸道的,强势的,可以仰仗的存在。而不是需要人同情的废物。
原来离开魔法界,也是一件难事啊。离开这个自己待了两世的地方,离开所有曾经的憎恨者,或是仅有的友人。
好像,也没什么。
黑发的斯莱特林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慢慢走了出去。走出了自己两世的家,明明正午的太阳耀眼到刺目,西弗勒斯几乎逃掉一般坐上了骑士公交车,然后回过头几乎用执着的目光一直一直看着渐去渐远的城堡,直到它慢慢成了一个片段,一个剪影。他才淡淡对自己说:“别了,霍格沃兹。”
这是斯莱特林此生此世唯一一次纵容自己矫情了一次。从此,再不相见。
割舍,羁绊,都不再需要。至此,终了罢。
事实上这时的voldeort正在贵族圈周旋着准备食死徒队伍的建立,所以正好错过了追回斯内普最好的时机。待到回首,只剩遥遥。很多错过,其实只是如此。
而此时唯二的目击者,却是正准备去图书馆的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事实上也算是偶遇罢,一个巧合让他们正好看到了离开的人。萨拉查淡淡收回目光,然后听见戈德里克的声音:“你的院长似乎打算离开。”
萨拉查没有答话。正午的太阳把他平素的冷漠气息也盖去了几分,眉眼就那样染了一点点柔和的气质。
“你不是一向不主张逃避么,萨拉?”戈德里克的语气几乎等同于叹息,或者说前些日子的所见让他们太过明白这个男人的隐忍,那么,是什么让他决定这一次的绝然离开?人生中总有太多不由自主,他们不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