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寻面不改色,道:“是宣晟王说的。我去到他那里以后,他就告诉了我。”
纪时泽不疑此话,他是了解慕容锦的。慕容锦没有太多忌讳,会与月寻说这些前朝之事,并不出乎意料。
思虑片刻,他缓和面色再次叮嘱:“以后离他远一点,他若纠缠,你派人来禀。”
“我知道了。”
月寻淡淡应声。虽然之前对慕容锦避之不及,但是现在她还需要靠慕容锦制约凌青逸,不可能不和他联系。眼下,也只能先假意答应。
她还在思考之时,纪时泽也在默默观察月寻,眼神在她躯体上下扫视。之前在东宫里,由于两人的姿势一前一后,他并未注意月寻腰间的玉石。此刻细细观察,纪时泽倒是一眼看见。
慕容锦的玉石颇为好认,纪时泽伸手将玉石拿起,脸色有些冷了下来:“他的玉佩怎会在你身上?”
月寻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是他将我带去宣城后,又忙着布兵,恐营中有人欺我,才将玉佩临时交与我。我下次见他时,再交还给他。”
纪时泽握紧玉石,将其扯下,语气微怒:“他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可知,这玉佩在你身上,代表了什么?”
“嗯?”月寻有些懵懵的。这是慕容锦临走前急急塞到自己手中,当时并未交代许多。
“我不知…他将玉佩给我后,就走了…”
纪时泽审了审月寻的表情,确认她是真的不知后,便将玉石塞到自己衣缝中。
“既然不知,也就无事了。玉佩,奴才收了。他若问你,让其来司礼监取。”
“啊?这不妥吧…他给了我,我却将玉佩随意给别人,这…我不好交代…”
月寻有些为难的搅了搅衣裙,却又不敢再问他讨回来。
“姑娘这是将奴才当外人?他问起,你直说便是。”
月寻不答。
纪时泽再次开口:“他如今忙着应付皇上,自身难保。不会为难你。”
沉默半晌,月寻试探着询问:“纪公公…你此次给皇上授了兵权,他若以后蓄意夺回,你岂不是大权难保?”
虽然纪时泽并不在意,月寻却是隐隐有些担心。前朝势力事关生死,像纪时泽这样的权宦,惹了不少人的横眼。一旦失了兵权,定会被折磨惨死。
若是不能在他失势之前将凌青逸拉下位来,前朝风雨骤变,凌云渊不愿主动出手,而慕容锦是外亲,难登大位。自己也恐怕会无人庇护。
月寻心中揣测,略显着急。
纪时泽看着她的面色变化,只以为是她在担心自己。
于是好心安慰:“皇上兵力有限,虎符依旧在奴才手中。莫要多虑。”
“纪公公,你已经心有盘算?”
月寻目光落在他的脸庞,纪时泽没有立刻回答,微微低头凝视月寻。片刻,他将拂尘搭在月寻的下巴,将她面颊更加仰了起来,细细观察。
此举令月寻有些心慌,害怕刚才的话语惹了他的不快。眼神也不自觉向右移开,不敢正视。
纪时泽嘴角微动:“怕什么?只是许久未见,想多看看姑娘。”他将拂尘放下,向前一步靠近月寻。
月寻正心虚的很,忙不嗲向后靠到了椅子上。
“纪公公…我累了…想去休…”
话未说完,纪时泽一指按上她的嘴唇:“姑娘莫急,今日不会让你为难。”
月寻抿抿唇,随后点一点头。眼神却依旧不敢对上纪时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