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杨大跨步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像把她揉进怀里,与他血肉相连,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吸嗅着她的芬芳。
“我很想你,林境清。”
境清摸摸他的背,“周斯杨,别怕。”
*
陈锦若那天回来后,就惴惴不安,这边境清出事,那边周斯杨又——
“这台风天真不好。”陈锦若嗔怪,最终怪来怪去,怪到了台风身上。
林境清听完她说的,本来是想给他打电话,但林成峰盯得紧,又收了手机,这还是陈锦若去医院托人问的,“阿清,小周同学是个好孩子,妈妈想跟你说,不要随随便便玩弄别人,知道吗?”
境清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握笔的手停住,眉头一蹙,陈锦若看她,“阿清,你不记得你上次骗小周同学,把你爸爸的宴会说成你的生日。”
陈锦若语重心长:“阿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要再怪你爸爸了,这次的事情爸爸妈妈都清楚,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胡来,也不要拿自己开玩笑,好吗,这真的已经吓到爸爸妈妈了。”
林境清垂下眸子,林成峰根本就知道是她设计,像这种级别的录音设备,别的地方不会有,林成峰看向周平,他垂着头,也不说话,“老周,她是小孩子胡闹,你也陪着她胡闹是吧!?”
“你知不知道,境清差点出事!”林成峰低吼。生怕楼上的人听见。
“对不起,峰哥,我只是怕——”周平知道境清打电话是要录音和录像设备,从听她说完这些乌糟事情后,他就暗地里调查男人和陈墨,两人确实多有来往,而陈墨的账户上莫名多出了几十万,按理说,她做家政没几年,虽然林成峰开得工资也不低,但也不至于多出这么多钱来。
而那个男人,越查就越古怪,无父无母,也不是芜城人,身份证上的地址也是假的,他没敢告诉林成峰,更别说告诉境清,但自境清告诉他男人的目的后,他便着手往此方向去调查。
“峰哥,他不正常,我怕是冲着实验室来的。所以才和境清商量好,用这种方法——”
林成峰打断,“怕什么,一个一辈子没见过世面不知好歹的狗东西,换了就是了,值得拿我女儿去冒险!”
“行了,把事做干净点。”林成峰说。
周平点点头,立马去处理。
境清看向陈锦若,拥抱住她,“对不起,妈妈,我以后不会了。”
“好了,你有空也去看看小周同学,他那天也挺关心你的。”陈锦若轻轻对她讲。
境清若有所思,她的确,有那么一点,想他了。
*
许久,周斯杨才松开她,看她满眼担忧地望着他,蓦地笑了下,境清睁着大眼睛不解地看他,“现在你还能笑出来?”
周斯杨没说话,拉着她的手走到周舟墓碑前,自顾自说:“我从来没喊过他爸爸,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应该是我叫他爸爸最后的机会,可是我却叫不出口。我和他,如果不是因为生病,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见上一面。你说是他狠心,还是我狠心。可我心里却莫名对他抱歉,我做不到像我妈那样。”
周斯杨最终是打破了自己这个想法,他做不到。
林境清听他这些话,看一眼墓碑上的笑得十分高兴的照片,又侧头看周斯杨一眼,他脸上不似从前冷淡,倒是多了一些温情,可是她没有资格去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就像那件事情,在她心里扎根,就像陈锦若告诉她,时间会冲淡一切。
会吗?
不会。
“周斯杨,你没错。”她说。
周斯杨偏头与她对视上,她的眼神坚定澄明,握着他的手炙热紧实,像是在给予他力量和肯定,告诉他,她是站在他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