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电话一直关机。他以为自己来迟了。
因为一股不同于室内的气息涌至,观察室里两三对等候者都停下彼此的交流抬头看着这位逆着光的不速之客。
麦家伟喘着气又看了看,总算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她在颤抖。
麦家伟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双巨手攥着,也在颤,在疼,他连喘气都不敢用力了。
他慢慢走了过去。
大手抚上戴戴脑袋的时候,手掌下的小人泪眼迷离地抬头看着自己,脸色有些惨白,像极了一只没人要的小狗。似乎没看清是谁,旋即又低下了头,向毛毯里缩了缩。
“戴戴…”麦家伟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锯子锯过一样,试图清嗓子,但连清嗓子的动作也做不出来了。
他把人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抚摸着她的背。
“我来了…别怕…你受苦了…”
麦家伟的脸贴着戴戴的头顶。
戴戴觉得自己耳鸣得有些严重,有点听不清脑袋顶上的人在说什么。
是麦家伟吧?味道是他没错。可是他怎么过来了。
戴戴没什么力气做太多情绪反应,只能往麦家伟怀里钻。
眼泪无声地掉着。
感觉到自己胸前除了汗水又多了一种液体浸湿了衣服。
麦家伟咽了下口水。
“刚刚路上我有问医生,说要给你保暖和热卡支持,你要不要吃什么?我去买?”
戴戴摇头。
“你应该跟我说的。”
“嗯。”
“你这样很危险。”
“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那你可以回去了。”戴戴像只愤怒的小兽,腾地从男人的怀中坐起,泪眼瞪着他,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杀伤力,但把自己的脑袋晃得更晕了。
…麦家伟叹了口气。
“我会担心你,我一路上想了多少事你不会知道…何况,我不想你受苦…是我没管好我自己的…”毕竟周围还有其他人,麦家伟说得尽量含蓄,两个人在穿着衣服的时候,的确是都很难把裸露的性器官直接脱口而出的。
“是我痛,又不是你…我不想说是因为不想你烦恼…你最近要烦的事太多了…何况你之前不是说你会焦虑…”戴戴想看清楚麦家伟的表情,她拿男人的衣领擦了擦眼泪。
“不管用什么方式处理,你都是要打针吃药,不是说在你身上,我就不烦恼。还是很懊恼的!”
“原来你早就不想要它了。”戴戴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