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花白的眉毛聚在一起,撑着龙头拐杖长长叹了口气。
“找人敲打敲打吧,这要是三哥在,把他皮都得扒了。不讲道义,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你刚刚处理的就是这事儿?”
“那倒不是。是之前看好的一个场子,被人抢了。”
“抢了?谁敢抢到我们傅家头上来?”
傅老爷子很纳闷,其他人也很纳闷。
“也不是什么冒尖的,之前在咱们市当了一段时间书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半路截胡。”
“书记?哪个书记?”
“卢。”
傅老爷子迟疑:“倒是没听过。”
“我跟他打过一段时间交道,那家伙胆子挺小的,我寻思估摸着是受人指使。去查了一下,现在这场子姓陆。”
乔甜慢慢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傅温文隔着桌看了她一眼,低头抿了个笑。
“不就是个铺子吗,给了就给了呗。再挑一个。”傅温文插了一句嘴。
傅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子,又问傅绍元:“哪个陆?”
“陆氏集团呗,现在挂名的是他闺女,陆周月。”
“哦,那我有印象。”
傅老爷子乐了,笑着调侃道:“我说温文这小子怎么急上了,搞了半天来这儿借花献佛了。”
“这事儿我可不知道啊爷爷。”傅温文打趣地解释道。
傅老爷子摆着手:“罢了罢了,一个铺子而已,要就给了。跟一姑娘置气,这不是咱傅家的风度。”
原本这事儿也就作罢了。
可到饭局尾声,人们正挨个围着傅老爷子添些福如东海的好话,有个生人进来了。
他自称是AC集团周总的助理,家里的大小姐托他带点东西给傅温文于是找到了这儿。
一时间场子里不时想起揶揄、咳嗽的声音。
乔甜奇怪地看着傅温文,傅温文跟她对视,眸子里也是疑惑。
陆周月给他送东西?
能送什么?
他肩膀上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呢,现在举个枪胳膊都跟着疼。
助理是迎进来了,也不愧是周女士调教出来的人,八面玲珑,先是很快弄明白了这场合,又是挨个添了好话,给人发了烟,喝了杯酒意思客套了一番,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合同跟产权书。
“傅少爷,我们家小姐说了,那边人办事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居然把您家要的铺子送过来了。大小姐一听说立马让我给您再送来,吩咐我跟您讲,千万别因为一些没眼色,居心叵测的人伤了咱们俩家的和气。”
这话一出,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别人都揣测着傅家这算不算是好事将近,陆家大小姐,那可是出名的漂亮。前段时间闹得众人皆知,搞了半天都是人家俩的小把戏。这不,关键事儿上体贴着呢。
乔甜笨,可脸上也阴一阵子,晴一阵子。
这有问题,但她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傅温文颔首点头,东西没接:“你们家大小姐身体怎么样?”
“小姐还在医院呢,医生说再多观察几天比较好。或许等着下周才能出院?”
“好,你让她不用多虑,这点小事伤不了和气。”傅温文看了一眼那产权证明:“这东西我就不要了,就当送慰问礼,让她自己处置吧。”
“要不再喝一杯?”
傅温文提起酒瓶,助理忙着摆了摆手:“不了,还得开车呢。”
“那行吧,辛苦你了。”
人一走,傅温文看了一眼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人群,挑着眉:“看我做什么,该干嘛就干嘛呗。”
“不过爸,人家有句话说得对啊。有些人,还真是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