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好笑,在他听懂简单的英文后无意中知道传言说他学习的是华夏功夫,打不过的。
有些人开始有意无意接近他。
男的、女的。
他有时候觉得这些人大脑发育的过于简单、直白。
在一次被拦在学校门口,跳啦啦队的女孩儿用蹩脚的中文说想跟他去旅馆睡觉。
他在想什么呢?
想陆周月。
想那些个荒唐依偎抱在一起纠缠的日日夜夜,就算疼也是恩赐的日子。
空荡荡行走着的躯壳就是这一刻拥有了灵魂。
他的眼睛里有了色彩,看到了街道里盖着的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在树梢上盖着,一阵风吹过就会簌簌往下掉。
也就是这一刻,他再度红了眼睛。
好像,要过年了。
他闷着头绕过这些人往前走,那女孩儿不依不挠,说也许对于亚洲人来讲进展太快了,她可以接受跟他一起先看电影。
“Get
lost。”
靳行之面无表情地说着:“滚。”
他很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他这一刻的思绪,就算是天神都不可以。
他迟钝的脑袋慢慢开始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在来到这里这些日子里,他刻意的回避着“曾经”。
每一次回想、梦境,再度发现置身于何地总会让他感觉到暴躁,他会发疯的想要那些回忆变成现实,最后无能为力。
痛恨自己,痛恨父母,痛恨这世间的一切。
每一次痛恨的追根揭底,他都想去死。
这太痛苦了,痛苦到他根本撑不下去。
这一次不同。
他忽然就想到陆周月过年的时候总会穿点不同于白的其他颜色。
有一次她跟父母送客。
陆周月穿了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半张脸都埋在衣领里,看不到她紧抿着的唇,那双眼睛就显得灵动多了。
他揣着手跑去跟陆先生、周女士拜年,得了厚厚的一个红包。
周女士摸了摸他的脑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啊行之。”
靳行之咧着嘴朝他们笑,偷偷摸摸凑近了陆周月,把刚到手的红包塞进她兜里。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陆周月哼了一声:“你可真会做人,我爸妈给你的红包又来给我,连词都不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