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青弦什么都不说,他也不能盲目确信自己所感觉到的情绪是准确的,于是他只能怀着微妙的心情抱着对方在露天居室度过了那一晚。青弦喝了酒之后真的很粘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而青弦酒后不怎么说话,却用实际行动展现出对他的依赖,就像现在一样,即使白天对他不理不睬,喝了酒之后还不是遵从了内心真正的想法?不过幸好现在公寓走廊没有人,要是被那些港黑成员们看到他们现在的情况,估计得要乱了套。太宰像是抱小孩一样双手托着青弦的腿根,乘坐电梯来到顶楼后掏出钥匙开门,把人放到床上后依然被缠得紧紧的。他只好顺势侧躺下来,抬手抚摸青弦贴在他颈侧的脑袋,手顺着发顶滑至对方蓬松微卷的马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太宰感受着对方传递过来的热度,低沉的声音像是密闭空间吹进的一股清风,微弱但清晰。“我对你来说究竟算是什么呢?”是暂时捆绑的对象,随时可被替换的存在,还是……当他想到这里时,怀里的人小幅度地动了一下,随后脖子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绷带传来牙齿轻磨皮肤的痒感,就像是饲养的乖巧犬类玩耍时含着主人的手却不会真的咬破一样小心翼翼的。青弦这一举动在太宰意料之外,因为对方现在还在酒精的作用中,却做出了以往不会做的事,尤其是在故意冷落他的期间这么做。那是不是说明青弦其实并不讨厌,而冷落他的原因也不是出于厌恶?太宰这么想着,嘴唇弯了弯,想要低头亲一口青弦的发顶,却突然感觉到脖颈上的绷带被濡湿,对方正挑开相叠的布料触及他的皮肤,接着便是毫无技巧的吮吻。“……”他怔了片刻,轻笑一声拍上青弦的后背,“稍微安分一点,你再这么下去我要忍不住了。”然而对方像是没听见似的,轻易地用牙齿叼着有些散开的绷带向外拉扯,手也胡乱地拆拉着,没一会儿就把太宰缠覆在脖颈上的绷带拆下大半,做完这一切又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嘶……”这么积极主动的青弦可不多见,太宰被他吻得呼吸一滞,搭在他腰上的手慢慢收紧。青弦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三个痕迹后又磨磨蹭蹭地往下探索,慢吞吞地解开他的西装马甲,和衬衣纽扣较了半天劲,太宰怕他一激动把衣服撕碎了,于是自觉地解开衬衣纽扣,还特地敞开衣领露出缠着绷带的胸膛。但是青弦只是把耳朵贴在他的心脏处,聆听似的什么也不做,太宰见状先急了,你都把火给撩起来了却只是坐在边上烤火?他可没有那么清心寡欲——……虽然没有做到最后,太宰仍感到心满意足,他从后面抱着有些力竭的青弦坐在浴缸里给他清洗,将对方脑后的长发撩至肩膀一侧,在光洁的后脖颈上留下细碎的啄吻。其实你也是喜欢的吧。今天总算可以抱着青弦入睡,太宰感觉无比的踏实,很快便进入梦乡。翌日早晨,青弦从睡梦中醒来,起身坐在床上揉着眼睛,鼻尖嗅到卧室外飘进来的食物的香气后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昨天怎么回来的?为什么记忆只停留在酒吧里?只觉得浑身清爽,他低头一看,身上是睡觉穿的浴衣。嗯?太宰帮他换上的?他渐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后,披散着垂至腰部的长发先去洗漱,在镜子前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特殊痕迹,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之后才注意到晾在阳台的衣物,心里还奇怪太宰怎么突然这么勤快。来到客厅,食物的香气来自被加热过的速食食品,而做这一切的人正殷勤地帮他拉开座椅,然后贴心地奉上青弦专属的调羹。“……”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两天还一脸愁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祈求他,怎么今天就“脱胎换骨”了?青弦越想越觉得古怪,虽然现在还处于“冷战”模式,但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我问你,昨晚发生什么了?”语气刻意沉下来,显得威严且冷淡,至少青弦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昨晚啊——昨晚青弦你突然就像喝醉一样趴在桌子上了,然后我只好把你送回来。”太宰十分自然地回复道。“我没有喝酒,怎么会醉?”青弦一脸狐疑地看着太宰。“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你想要喝酒于是偷偷喝了一口?”“不可能。”他要是想喝怎么可能会偷偷喝?一定是太宰的问题,只是他没有证据。“可是之前你就一个人躲在家里喝了一罐啤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