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秦铭打破沉默。
“你呀,这几年是越来越敏感了。有些事情,越想奋力理清就越是解释不清楚。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因为这种问题闹不愉快?”
叶一竹脸色淡淡,不为所动,从抽屉拿出框架眼镜戴上。
似乎漫不经心一提:“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喜欢黄蕴。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高中那时候那么喜欢她。”
秦铭似笑非笑,“有话他妈直说,用不着在这阴阳我。”
“我觉得岑姐她们也应该对你感到抱歉。毕竟,让你这么个自由随性的人,为了争取到黄蕴表哥在日本法庭的势力,你牺牲的,不比我小。”
秦铭身形未动,心跳平缓,但莫名有种落空的痒痛感。
可他皮囊优越,五官紧凑,没有任何崩塌的痕迹。
迟迟听不到呼吸之外的声响,叶一竹悄咪咪抬头,谁料和他视线撞个正着。
她真有些被吓到,捂了捂胸口,略显不耐烦,朝他挥手。
“沉雨珍回日本的时间定了。”
秦铭看向窗外,脸部轮廓被阳光削得有些模糊。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听路飞说了。”
她侧目看他许久,忽然掩面笑出声。
他莫名其妙,轻轻皱眉,“发什么神经?”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才的样子很……忧郁?”
叶一竹皱眉想半天,才搜寻到一个稍微能入耳的词来形容。
“还不是因为你。”
他站起来,整理衣服,给她一记冷眼。
“我走了,免得在这里受人冷落,还被无端造谣。”
“好走不送。”
叶一竹求之不得,脸上挤出来的假笑真让人恨不得抽她一顿。
秦铭冷哼一声:“怎么会有你这么绝情的人。”
叶一竹懒得理他,思绪被扯得有点远。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她。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空荡的房间又只剩下她,余光落到正在充电的手机上,止不住的落寞感漫上心头。
那天他们隔岸相望,她的狼狈,他看得再清楚不过。
其实根本不应该期待,在现场他会像秦铭那样出现在休息室。
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残弱的奢望。
但那晚直到散场,她都没再见到他。
后来才听说,他在秀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和范媛媛离开了。
这么多天,也没有等来他的讯息。
或许她早该认清现实。
是她伤他在先。
毫无预兆又离开他。
明明是她理亏,她却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好话,还拖着行李连夜离开。